求职，顽强的光束能否照进现实

帕格尼尼

孙婷婷，油价下调2009年全国610张柏芝不与谢霆锋复合万毕业生、124.6飞鹤奶粉万考研大军中的一员。数数嫁给豪门的女星我不能说失败或成功；[url=http://baobao.sohu.com/20080730/n258481104.shtml]娱乐八卦[/url不能说失败或成功；我也无法说，是现实战胜了理想，或者理想战胜了现实。

　　谁都无法回避，高校毕业生就业压力越来越大，尤其是今年。在很多现实的毕业生中，孙婷婷还是顽强保留纯真和自我，即便那东西会脆弱地被现实打碎。在就业形势严苛的冰凌下，她依然顽强地让一道理想的光束照进现实。

　　我希望她永远不要放弃理想。                              

　　7月，南京建宁路驴子巷，一室一厅的旧民居，烈日从绿箩叶的间隙照射进来。23岁的孙婷婷刚从医院体检回来，一周后将成为民营企业的文员。

　　“我猜中了前头，却猜不到这结局，我居然在此重生。”这些天，孙婷婷脑子里总是盘旋这句话。窗外，酷暑正酣。

　　签约

　　2009年6月21日，孙婷婷从山东大学威海分校毕业。20日晚，宿舍里6个姑娘全喝高了。当时，她的工作还没着落，抱着室长白晓蔓哭，晓蔓是宿舍4个考研的姑娘里唯一录取的幸运儿。

　　醉里，豪情依旧。醒来，现实逼仄。同学中有的被保研、考取研究生、考取公务员、到媒体工作、到威海当村官、准备出国的，当然，也有像孙婷婷这样的“无业游民”。21日孙婷婷从威海坐大巴回南京，心里直发紧，最怕见父母。10年前，父母从徐州到南京做水产生意，起早贪黑，挂在嘴边最多的是这个大学生女儿。

　　翻报纸，看到南京新港开发区的一家电子公司招人：文员职位，试用期过后，月薪2000元。7月8日去面试，公司挺满意，尽管孙婷婷很不喜欢当文员，但还是签了。六人一宿舍包吃住，每周两天休息，孙婷婷计划利用周末复习，明年继续考研，还是心理学。

　　孙婷婷，用一年时间为求职奔波，在她毕业后的第17天，居然用一天时间把自己“决定”了。

　　只想“长长地睡一觉”。考研——失利；考公务员——败北；跑招聘会——碰壁……2005年，从徐州新沂一中毕业的她以高出一本分数线18分的成绩，考取了山东大学威海分校，拿到录取通知书的孙婷婷一定不能体会：几年后的求职，无异于高考之后的又一次长征。所不同的是，这次长征自主性更弱，无奈感更强。

　　决定

　　大三上学期末，辅导员就给新闻(一)班50个学生郑重开会：“受国际金融危机影响，许多公司或倒闭或裁员，今年高校毕业生就业真是严冬中的严冬。大家要各显神通，提前准备。”

　　实习找工作还是考研？考研，意味着放弃实习，而对于新闻系的毕业生，这意味着丧失一个重要竞争砝码。“选择一个，就得放弃其它的。”孙婷婷说，选择的最大学问是懂得放弃——决定考研，报考浙江大学心理学硕士，这个决定让同学和家人大吃一惊。

　　如果为暂缓就业而考研，孙婷婷应该选择风险小的本专业，跨学科考研，在毕业形势吃紧的情况下，无异于一场赌博，弄不好两头落空。

　　“当时只想到顺从兴趣。”从小学起，孙婷婷就喜欢上了心理学。高考填志愿，父亲一句话“新闻好找工作”，让她与兴趣失之交臂。进了大学，图书馆里张春兴的《现代心理学》、弗洛伊德的书，还是深深吸引着她。3年的学习生涯，孙婷婷越来越确信，新闻不适合自己，自己也不适合新闻，相反，对心理学的兴趣一天天增加。

　　但心理学两门课“心理与教育统计学”和“实验心理学”，完全是陌生的理科知识领域，自学难。“当时就想着置之死地而后生吧，豁出去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孙婷婷的父母很不看好，劝她再考虑考虑，但并未阻拦。“丫头，摸到饭碗比摸不到的幻想重要。”这是决定考研前，父亲对孙婷婷说的最后一句话。

　　班级50个学生，三分之一选择去新闻单位或广告公司实习；三分之一准备考本系研究生或考公务员。“不谙世事的人总是只看本心吧。”孙婷婷自我解嘲。

　　考研

　　2008年7月起复习迎考，直到2009年1月12日考研，孙婷婷没休息过几天。每天早上六点半左右起床，洗漱之后赶往图书馆，与其说是规律，不如说是枯燥和沉闷。所有除了吃喝拉撒的时间都扑在书本上，比高考更累，没人督促，自己逼着自己努力。

　　今年考研人太多，去图书馆复习，每天都要排长队。图书馆8点开门，凌晨5点起，就有“先驱者”排在队首，孙婷婷7点排队时，这些“玩命”的研友已经一边啃馒头一边站着看书很久，左腿和右腿的支点不知轮换过几轮了。

　　威海分校靠近海边，海边的冬天很冷，风吹透骨髓，刮得旗杆当当作响。队伍从图书馆门口蜿蜒逶迤到两三百米以外，每天如是。光排队的耐心，就要坚持6个多月。对孙婷婷来说，耐心渐渐成为一种习惯。“习惯就是哪一天你没有坚持它，你会很难受，浑身不舒服，甚至内心有愧。”

　　下雪天，也没人舍得不排队。威海冬天的暴风雪很猛烈，鹅毛大雪被狂风刮得漫天乱舞，形成浓浓的烟雾，雪硬砸在身上，逼得人睁不开眼。在暴风雪里排队时，孙婷婷觉得前面藏着一个依稀的影子，那影子触摸不到，让人渴望让人怀疑却也让人坚持。

　　揭晓

　　很快，现实降临。在电脑上查考研成绩时，孙婷婷手发抖。英语和政治都不错，输在心理学上。那一刻内心“哗”一声，什么东西如水银泻地，见底后的轻松，但也够悲壮。为什么是悲壮？她也不知道。

　　似乎反常，她没哭，却在那晚讲了很多幽默的段子，把室友们逗得乐了一晚上。大家狂笑起来，她也给自己这种幽默感逗得脸发红。这个晚上她居然睡得很好。

　　感觉回到了初中，初中时期是她最快乐的日子。那时的她在做她自己，即使遇到困难也淡定自若，从不感到绝望，那种感觉在经历了高中和大学之后被记忆封锁了，直到考研失败后，孙婷婷居然重又找到。可能考研给她最大的收获就是找到了那种豁达无畏的状态，尽管一败涂地！

　　但是，她能够面对失败、面对自己、面对将来，却无法面对父母。父母没有责怪她，只是叹了口气：“我们做生意，帮不了你，你最好找个稳当的工作。”婷婷低着头，答应“哎”。对着别人可以豪言壮语，可对着父母，她没辙、内疚甚至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