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八一”到了，回忆在部队期间的一件往事

卢昕怡呀呀呀呀

当兵时那段时间经技术        历，我觉得真正可谈的建立        不多。因为从1979科技        年至1993年，当兵同类产品        ，况且我在部队的时间[url=http://guba.eastmoney.com/look,600734,6018472366.html]应用于        [/url况且我在部队的时间里，虽然中越战争的烽火还余烟炊袅袅，但我基本上是当和平兵，当然整天摸枪摸炮，多是有惊无险。不过，无论如何 “八.一”这个日子是值得纪念的，我写下这篇短文，权当对那段军旅生涯的怀念。

我在连队当副连长时，曾有一任连长叫老马，一个是参加过1979年那场对越作战的老兵油子。

那几年我们连队专门训练新兵，满编100多号人，为期3个月，期间每一名新兵要投掷一枚真实手榴弹。新兵投实弹是一个危险活，投弹时必须有干部保护，老马是连长，责无旁贷，所以由他保护的时候多。另外参与保护的，有些时候是我，有些时候是一排长。

作为干部，投实弹多了，如果自己投弹，不存在紧张的问题，但保护新兵投弹是有压力的，因为几乎所有第一次投弹新兵都会紧张，只是程度不同，有的甚至紧张到无法把弹握紧。

有一年某天的上午，又要组织全连的新兵投实弹。我对老马说：我来保护吧。我不是为了表现勇敢，只是想，自己年轻，手脚应当快一点，而且按职责也应担当一点。都说“站岗不站第二岗，当官要当司务长。”站第二岗，刚睡着得爬起来，辛苦；司务长管饭堂则有吃有喝。而副连长就不是什么好职位，真打仗时还要加强到担任主攻的一排。那几年解放军在中越边境上，打法卡山、打扣林山、打者阴山，虽是小打小闹，但也打得很残酷。有一次要抽调我们一部分人到广西，说是去抢占一个什么山头，背包都打好了，幸而后来又取消。如果真的去了，是否光荣了也未可知。不上战场，单是训练，其危险程度是有限和可以避免的，所以新兵训练几年了，我们连队没有出什么事故。因为几年都平平安安，我们变得有点大意，都不相信小沟里会翻船。

投弹场在一个“高地”上，所谓“高地”，其实是山岗。
新兵先领到一枚手榴弹，再前出到指定位置投掷。连队集合在更远的位置，由于地形关系，观察不到投弹场的情况。在投弹的位置，地上有一条一米多宽短跑道，跑道两边各有一个一米深的坑，我们叫掩体，掩体前面有一道半米高的、土做的胸墙，手榴弹就朝胸墙外下坡方向扔。弹投出去后，人就跳进掩体里。这样的场地设计按理是很安全的：如果手榴弹不小心掉在地上，一脚把它踢进掩体里；如果手榴弹掉在掩体里，人往后走几步离开掩体远一点就行了。

新兵逐个上来，我先首先看看他的脸色，不是很紧张的新兵，我让他自己投。比较紧张的，我就手把手地做保护：让他右手握好手榴弹，我用左手把他的手和手榴弹柄一齐握住，让他引弹，再放开我自己的手，最后才让新兵把弹投出去。个别非常紧张的新兵就不让他投，我随手把手榴弹拉响扔出去，把拉火环交给他，叫他说是自己投的，让他觉得不是很丢面子，同时连队也算完成每人投一枚实弹的训练任务。这个也是弄虚作假，但比出事故死人强。

按规定投弹场地只有投弹的新兵和我这个保护人，但老马不管这些，他就站在不远处。
他看着看着不耐烦了，对我说：“副官（这是连队文书首先对我使用的称呼，后来全连都那么叫），像你这样保护，百把人猴年马月才投完?我家属(在部队专指老婆)不是来队了吗？早点投完，咱们中午喝点“五加白”。让我来保护!” “五加白”是一种白酒，好像是3块多钱一瓶。

老马开始保护了，我退到30米后，看着。
如果老马小心一些，就没有后面的故事。但老马就是老马，他是那样地与众不同。新兵拿着手榴弹上来，老马不说一句话，遇上很紧张的新兵他就不让投，自顾自地把手榴弹扔出去；其余看上去不是很紧张的，一上来他就下口令：准备——投！
老马这样搞，全连投弹的速度很快。

轮到一个广西籍的新兵上来了，这个新兵其实很紧张，但老马看走了眼，依然下口令：准备——投!

我就在后面看着。新兵投弹了，但连引弹的动作也没有做，甚至右手基本上没有举起来，手榴弹举得刚与肩同高，便被平平地扔了出去。弹道低，竟然过不了前面胸墙，投入左边的掩体里。
即使这样，其实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只要他两人往后走几步就没事了，手榴弹会在掩体里爆炸，伤不了人。但，老马太大意，新兵太紧张，他俩竟然没有发觉手榴弹被投入左边的掩体里，投完弹后，两人一齐往左边的掩体里跳......

我一时朦了，大叫一声：“手榴弹在坑里！”往后跑了几步，立即面朝下卧倒，这全是本能反应。随后是那几秒钟的延时，但我当时觉得时间很长，脑袋一片空白，心里十分紧张，无奈地等待着那一声悲剧性爆炸。
“砰”的一声，我听到了弹片划破空气的啸鸣。
我没有事，爬了起来。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我现在无法记起。

令我十分惊奇的是，老马和新兵竟然也没有事。
只见老马一脸黄土，左手扯着新兵的衣领，右手挥着老拳朝那个新兵打下去。
我走上去把他们拉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老马气愤地说： “TMD！我跳下去才发现他这王八蛋竟踩着一枚冒烟的手榴弹，把老子吓得！好在这王八蛋楞了一下，还知道捡起手榴弹扔了出去。谁知刚过胸墙就响了，溅得得老子一脸是泥巴！我今天就要揍死他！” 老马狠命地打了这个新兵几拳就被我拉开了。

这个新兵现在在哪我不知道，只知道老马转业在湖南。
后来我在部队和他共事期间，我偶尔和他争论，我那句“手榴弹在坑里”说了没有？老马一直坚持我没有说。多年后，有一次在湖南见着他，还说起这个事。我说：“老马，我当时确实大叫了一声‘手榴弹在坑里’的。”他还是说：“副官，你真的没有说。如果你说了，我有这么傻往坑里跳吗？”都二十多年了，这个事越扯越不清。不扯就不扯吧！我早就人过中年，他更是五十多的人了，觉得扯这个事没有什么意思了。还好，那次见他的时候，发现他身体保持得挺好的，一点老态都没有，只是忘记问他，当年他可以一口气饮下一瓶“五加白”，现在的酒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