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七堇年和黄碧云，首先如水，之后从容

杰伦の王子

在七堇年看来，生活的真相就是一条市井小街，在某个夏日午后，不吵不闹，阴湿不净。甚至，连消失和存在也都毫无意义。
　　我以自己的意想，走进这市井的小街。犹如discover频道走进非洲原始森林。都是以好奇为前提背景。
　　无数次地猜想，这条市井小街的摸样。是否会像旧上海的弄堂，人和人拥挤，生活和生活碰撞，产生的火花是琐碎。晾衣干上的衣服不断滴下留有洗衣粉香气的水滴，溅落在地。有一口老井，和宿命无关，里面不过吊着一只西瓜，冰镇后解暑。还有一把椅子，木制的，嘎吱作响。老人早已不在，徒留和阳入洒。几个孩子背着书包，踢着石子奔跑，把对于美食的联想寄托于晚饭的炊烟中。
　　或许在没有接触到黄碧云的文字前，尚且还未懂得什么是真正的幻想。
　　在七堇年的《碧云女子》中，第一次看到“耽溺”，第一次对于“拂朗明戈”产生美好想象，第一次读文章不下十遍，第一次买她的书。
　　《澜本嫁衣》中我看到了二元对立。关于希望和失望，或者极端点——绝望。“倘若我不这样，就连活着也做不到。”“你知道我曾在你身上有过多大的梦想吗？”叶知秋的话语犹如秋天的来临与离去，它的征兆就是无力地看清。有太多人期待一场又一场轮回，那么盼望秋天离去。秋在洪流中想把自己变成春，但枯败与暗黄成了最大的讽刺。叶知秋是一个十足的：假人”，假眼睫毛，假双眼皮，唯一真实的是她的灵魂，但已衰老。当后来觉悟——希望和绝望都是骗人的时，留下的就只剩烟花焚城的渺茫。
　　倘若，怜悯。那么悲哀的将是更多的人。
　　七堇年的《澜本嫁衣》似乎受黄碧云很大的影响。我猜想，这一定是读完黄碧云很多部小说后的感悟之作。但毕竟七堇年尚很年轻，那种在黄碧云小说中的厌世之感是以文字呈现，绝非感觉。
　　读黄碧云的小说，在年少时会很受非议，正如“耽溺下去，遭人鄙夷”。但是，倘若不曾为读她的小说而灰暗过一段时间，那就无法感受其风格。
　　年少时该读怎样的书，我想我至今都不知道。站在原地看问题的自己也正年少。
　　至今都不知道：读黄碧云的小说是否正确。在读完《无爱纪》后。
　　无爱，无爱究竟是怎样的境界。人间本就****纷繁，所以才有众多畸恋，所以才会匪夷所思。当你对这个世界失望的时候，并非是没有了****，而是错过后虚惊一场却满怀悔恨但不自知。
　　黄碧云的小说——《无爱纪》，发生于时间，空间。两个故事交替着娓娓道来，不急不缓，虽错综但不复杂。“时间”的是现实，“空间”的是想象，亦或者两者都是假的，或者本就是真话的表达。
　　某些时刻不需要纠葛，就如：“你知道我流了泪，但并不伤心，只是对于过去无法忘怀，也难以记清。”这种感知就悬浮在“时间”之上，“空间”之下。并不纷繁，只需要让水消失在水中，像一切——碧云女子。
　　读七堇年和黄碧云，首先如水，之后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