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市汽车网

 找回密码
 立即注册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搜索
查看: 188|回复: 0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再见,我的少年

[复制链接]
跳转到指定楼层
楼主
发表于 2012-11-27 23:51:4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汽车驶上航空航天        山路,在光与影交错的伊利        森林隧道里穿行。阳光问及        被树枝筛漏下来,一束产品        脸。闭上眼睛小睡一会[url=http://istock.jrj.com.cn/article,000002,6664226.html]负责        [/url。闭上眼睛小睡一会,十几分钟后汽车在沉重的喘息声中停下来,我背上背包,戴上帽子下车去。
    草木的味道,鸡鸣狗吠的声音都来的那么亲切。走过一小段石子路后,那间让我日夜牵挂的小木屋出现在青石板台阶的尽头。这里曾是我小时候的乐园,而今是一个年迈得不能自主行动的老人和一个年长我一岁少年的安身之所。
    我踏上青石板,走进院子里。阿黄跑了出来迎接我,欢乐地将两只前脚搭到我身上来,不停地用它的脑袋蹭我的肚子。我从裤袋里掏出饼干来喂它,问它:“家乐呢?毕家乐呢?”它只顾着吃我手心的饼干,吃完后吐着舌头,用含着一汪水的眼睛看着我。
    我推开沉重的木门进去,屋里受潮的空气扑了出来。水泥地面上到处可见鸡毛,餐桌边碎了一只碗,两只挺着大肚子的母鸡啄食着地上裹着灰尘的剩菜。我放下包往里屋去,脚踩着嵌得不平整的木板发出的声响吵醒了睡在里屋的老人。她用低沉的声音问“是谁呀?”我站在门口探进脑袋去。
    阴暗的房间角落里,那张堆放着衣物的床上躺着我亲爱的外婆。
    我跨过门槛进去,坐在床边。她见是我,笑得很开心。用手肘支撑着吃力地坐起来。我把枕头立起,让她靠着。
    我们说了一会话,外婆就要我去叫毕家乐回来。她说:“你舅舅现在在镇上一家理发店当学徒,今天你来了,就叫他请假,早些回来。”
    外婆现在只有我妈那么一个亲生的女儿。我本有个姨妈,只是她早在我出生之前就因难产死了。毕家乐只比我大一岁,是外公生前捡回来的。那时候的毕家乐还只有几个月大,大雪天被他狠心的亲生父母扔在路边的一棵梨树下。外公生前是基督教徒,年轻的时候经常骑着单车四处传教,某天天黑了才回来,夜风里听见路边有小孩子的哭声。他跳下单车,在雪地里发现了哭声越来越微弱的毕家乐。
    外公没有儿子,想这孩子是上帝赐给他的,必会带来福乐,就收养下来,给他取了家乐这个名字。那时候外公没有什么收入,全靠从女儿的供给里省吃俭用些钱出来供毕家乐上学。我很小的时候常常听母亲抱怨,说外公老糊涂了,用自家的钱养别人的孩子。她供给外公外婆的越来越少,也渐渐不乐意我跑到外婆家来,而我越长大就越眷恋这方土地。
    我走了一段石子路来到镇上。半年的时间似乎没给这里添些新物。我很快找到了那家理发店,只见店主跷着二郎腿坐在门口的高脚凳上,红唇上刁着一支香烟,碎花短裙因为年久而淡了颜色。我走进去,她便站起来,连托带拉将我按在镜子前的软座椅上,问我要剪什么样的头发。我皱了皱眉头说我来找人,她才松开放在我肩头的那双手,一脸不悦地回到之前坐的地方。
    我转过身去,在水池边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
    毕家乐上高二那年,冬天异常寒冷。外公骑单车从外地传教回来,在离家不远处路面结冰的地方摔下车来,被村里看见的人背回来后便一直卧床不起,几日后甚至不能说话了。叫医生来,医生也只摇头。外公毕竟八十多岁了,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那年底,我们一家到外婆家过年,丰盛的年夜饭桌上甚是冷清。我端着碗,一个劲地往嘴里扒饭,塞得腮帮子鼓起来,然后望着眼泪无声地砸进饭碗里。
    妈妈端了汤进房间喂外公,絮絮叨叨地说着些什么。我站在旁边,看着汤汁从外公嘴角流出来,妈妈拿毛巾帮他擦干,继续试了几次仍是这样。她将汤匙扔进碗里,溅起的汤汁像谁的泪一样落在积了厚重灰尘的地板上。
    我留下来守着外公,坐在床边,看到他闭着的眼睛里有泪流出来。他将被子掀翻,伸出手,来回揉搓着他光洁的额头和脑袋。我怕他冷,将他的手放进被里子,可不一会,他的手又伸了出来。我伏在他旁边,泪止不住地流。
    十二点钟后,我和毕家乐到屋外点爆竹。我们站在雪地里,仰着脸,看周边房子燃放烟花,偶尔一两朵绽放在夜空里,将山、田地还有我们的脸点亮。我偏过头去看毕家乐,他含着泪的眼里一束光闪亮,渐渐地收拢成一个亮点,最后消失不见。
    这个少年曾经那般让我喜爱:他会抱着我摘屋外桔树上的桔子,会带我去溪边玩,背我过急流汹涌的地方,他从来不会让我受到欺负,总用他结实的臂膀抱着我,躲开那些霸道家伙的拳脚。可现在的他那样让我心疼。他是被人丢弃的孩子,将来还会被年老而去的外公外婆抛下。他的年少时光里不容许有任性,瘦弱的肩膀没有得到应得的爱抚而要扛起了不应是他这样的年纪该扛起的责任。我将手从袖口探出来,努力向他伸过去,跨过亲情那道线能抓住些什么?我不知道。
    毕家乐转过身来看着我,他说:“晓佳,你要相信我能做好你的舅舅,做好你外公外婆的儿子。”我将手放在嘴边哈气,重重地点头的时候看到他身后一朵绚丽的烟花开过。
    大年初一早上,外公走了。我跑进外公房间里,看到毕家乐跪在床边,肩膀不停地颤抖着。
    那一年,毕家乐放弃了自己的学业。
    我曾好几次跟妈妈说:“您资助毕家乐上学吧!他将来一定比我有出息。”可她从不听我多说,固执己见地将毕家乐划为外人。
    毕家乐用自己肩头的毛巾裹着顾客洗湿的头发,转过身来的后看到木讷地站在椅子边的我。他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然后绽放出笑容来,仍是一副俊朗的模样。
    毕家乐骑着自行车载我回去。晚风有点凉,吹得他的白色T恤鼓起来,贴到我脸上。
    接下来的几天家乐都回来得比较晚。一天他回来后在门口呆了很久都没进屋。我疑是什么事情,跑出去,只看到他坐在水池的矮木头上。昏暗的路灯远射过来,几乎让我看不清他的脸。我走过去,看到他将一条腿搁在另一条腿上,清洗着他的脚掌。我问他怎么了?他只说没事,叫我进屋,脸依然埋着,没抬起来看我。我用更大的声音吼他,我说到底怎么了!他才仰起脸来看着我,支支吾吾地说:“脚被石头扎了一道口子。”我急忙跑到里屋拿来手电筒,照着他的脚掌,只见脚趾头那里一片鲜红。我蹲下来,心疼得不能说话。四个脚趾头都划破了,渗了沙子进去。我帮他清洗,手碰上去他的脚就狠狠地颤抖。
    他说:“回来的路上单车链条坏了,走一段石子路,没想到把脚给扎破了。”他边说边笑着,故作轻松的样子给我看。
    那晚我躺在床上,看着窗外躲在树杈的里的月亮发呆,迟迟没有入睡。我明白自己终究没法帮到他:我不会用柴火做饭,不会打理菜园,不会饲养牲畜。我毕竟是城里长大的孩子,过惯了精细的生活。
    那晚在梦里我看到毕家乐掀起一个穿红衣服姑娘的盖头。只见盖头下是一张温良质朴的脸,明眸皓齿,笑容里透着和善与谦卑。
    大家都在欢闹,唯有我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笑着流泪。
    次日我决定回去,毕家乐载我到镇上车站。我坐在候车室的塑胶椅子上,看着他在小卖部的窗口处买了水朝我走来。他离我越来越近,可终归是要远去的。
    我说:“毕家乐,我此次回去便很久多都不会再回来,你好好照顾外婆。”我手里握着那瓶水,低着头不敢看他。
    他问我:“很久是多久呢?”
    我不出声了,只任着肩膀不停地耸动。
    他将我揽过去,让我的脸贴着他的胸口。我用沙哑的声音第一次叫他“舅舅”,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
    我上了车,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车下那个少年向我挥手作别。
    那么,再见了,我的少年。
分享到:  QQ好友和群QQ好友和群 QQ空间QQ空间 腾讯微博腾讯微博 腾讯朋友腾讯朋友
收藏收藏 分享分享 支持支持 反对反对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立即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小黑屋|手机版|Archiver|东莞市汽车网 ( 粤ICP备10001045号

GMT+8, 2025-1-23 07:50 , Processed in 0.151938 second(s), 20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2

© 2001-2013 Comsenz Inc.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