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姆林宫的国旗为谁而降？

马勒的指挥棒

克里姆林宫的国旗圣元奶粉为谁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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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纪圣元奶粉游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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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俄罗俄旅游归来，好多话想说。昨日发出第一帖《再见吧，列宁！》，半日间点击过两万，跟帖过两百，因跟帖过激而被封杀了。仍意犹未尽，还要接着写下去。

我们这一代过来人，心底里或多或少有种俄罗斯情结，心中一直存在一个俄罗斯。这个俄罗斯是从普希金诗歌、契可夫小说、苏联文学、苏联电影中得来的。我们阅读的第一本小说，大多不是《红楼梦》而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们第一个梦中初恋情人，大多不是林黛玉而是冬妮亚；我们会唱的第一只外国歌曲不是《莫斯科郊外的黄昏》、《卡秋莎》就是《红莓花儿开》，我们似乎已经熟悉的景物是伏尔加河的纤夫，是静静的顿河在静静地流淌……

对于我来说，俄罗斯之旅，是一个历史回顾之旅，文化回味之旅。游览俄罗斯不仅是对俄罗斯的地理和历史之游，也是对我自身成长历史的一次再回首。这块大地上有太多遗迹和景点可以勾起我的记忆。每到一处，我在聆听俄罗斯的历史的回响，也仿如回到我自己的过去。难怪那位年青的海南来的华人导游黄小姐说，你们这些人比俄罗斯年轻人还俄罗斯。

七月十一日上午，漫步在莫斯科红场上，环顾四周，一切都不陌生，虽然叫不出准确的名称，但那色彩和风貌却是那样熟悉，就连脚下的长条四方形黑色花岗石拼嵌而成的广场地面，也似乎鸣响着轧轧的坦克响和踏踏的马蹄声。当年，一队队年青的红军战士脚踏着这黑色的条石，就从这红场的阅兵式直接开进莫斯科保卫战的战场，从此一去不再归来。

举目四周，正前方是克里姆林宫的红墙，红墙内是俄罗斯的中枢总统府，总统府的圆形屋顶上，是一根高指蓝天的旗杆，旗杆上飘扬着俄罗斯的三色国旗。

突然间，我发现，克里姆林宫的国旗并非升到旗杆顶，而是降在了三分之一处。

今天，没有听说那位元首去世，也不是历史上的国殤日，克里姆林宫，你的国旗为谁而降？



二



克里姆林宫的国旗为谁而降？

原来，一艘名为“布加尔”号的客轮昨天（七月十日）在俄罗斯鞑靼斯坦共和国境内伏尔加河沉没。这时候，救援打捞工作还在进行，事故原因尚未查明，遇难人数尚未确定。（至到七月二十五日救援结束，遇难人数为122人）

就在这时候，为沉船死难者的哀悼活动己在全俄罗斯进行：在俄罗斯首都莫斯科，总统府和联邦政府大厦上的国旗降半旗。当日，俄罗斯举行全国哀悼日活动。而在事发地喀山，更是烛火和鲜花的海洋。人们神情肃穆，为伏尔加河沉船事故遇难者点燃蜡烛，献上鲜花、玩具、糖果、饼干，寄托哀思，许多人掩面哭泣。总理普京也专程前往事发地，半跪着为遇难者献上鲜花……

俄罗斯，这一片饱经灾难的大地，这一个历经忧患的民族，为何为一群普普通通的沉船遇难者如此哀伤，如此深情？

这一次我去俄罗斯，除了遥远的记忆，也还有新鲜的材料。其中有中国学者金雁女士关于俄罗斯的观察和论述。

南都周刊这样描述金雁女士：

拨开迷雾，金雁告诉人们一个真实的俄罗斯转型故事——“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那里很好，不用中国同志担心

1991年12月25日，成千上万的人涌到莫斯科的红场上，飘扬了69年的镰刀锤子红旗缓缓降下，红白蓝的俄罗斯国旗升起，两面旗帜的悄然更替，意味着一个时代的疾速变革。

中国学者金雁正是成千上万目击者中的一员，与周围或流泪或欢呼的人群相比，她的心情更为复杂：那个虎视眈眈的北方邻居解体了，这多少让她舒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她有些失落，两年前的政治风暴席卷了大片社会主义阵营国家，她无比失望地看到，作为一种信仰，共产主义一再失败。她看到了制度的荒谬，也为苏联的覆灭感到悲凉

红场之后，她的人生发生了奇妙的改变。1989年风波之后，曾经的学界朋友开始走向故纸堆或者拥抱物质，她和丈夫秦晖反倒从书斋中走出，开始以自己的学科背景解释现实世界。

她是如何解释俄罗斯的现实世界界呢？

其实，她的解释就是一个字：人！

今年五月，她发表了一篇文章：《苏联解体二十年祭》。她认为，苏联的解体就是人的解放。苏联的悲剧就在于，它在皮鞭的驱使下在伪现代化的道路上比其他国家走得更远，在伪现代化的方面取得的公认的数字成果后，却是所有的个人都成了被国家绑架的人质，以牺牲个体左充满血腥为代价。以人为代价的现代化是俄国历史上最可悲的记忆。

俄罗斯总统梅德韦杰夫说：坦率地说，苏联政权，只能被称为极权政权，在这个政权统治下，人的基本权利和自由受到压制。所以，他非常强调“人”。

在克里姆林宫为沉船事故的普通人降下的半旗中，我们是不是看到了个人的价值，生命的珍重，人性的回归，人格的尊严？



三



乘卡塔尔航空公司飞机抵达莫斯科南机场，说实在话，很令人失望：陈旧的没施，滞后的服务，比起我经常进出的首都机场、虹桥机场、浦东机场、白云机场，起码差距是二十年。

从机场到市区，没有高速公路，甚至全俄罗斯境内也没有一条高速公路。

从莫斯科到圣彼得堡的火车，比起我们的高铁真是两个时代。

在彼得堡具有190年的皇家剧院，至今也没有安装中央空调。

看来，俄罗斯的现代化己经远远落在我们后面，我们与俄罗斯渐行渐远。

苏联剧变是不是把俄罗斯推向了贫穷？

几个导游都向我们证实；现在的俄罗斯人，活得很有尊严，还活得十分滋润：他们不仅享受终生的免费医疗，享受终生的免费教育，每个人可以开着自家小车，不缴过路费，不缴停车费，用低价油驱车到郊外的别墅渡周末，而且还有权决定下一届总统是普京还是梅德韦杰夫？

我们要追求的，仅仅是机场剧场公路铁路的现代化还是人的现代化？

我终于明白了克里姆林宫的国旗为什么为一个普通交通事故的普通人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