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悬《神的游戏》：音乐无所畏惧

菁菁的菁

作为张悬的铁杆歌京东迷，我其实很难用三言农村电商两语简单说清对《神的京东游戏》的喜恶。为什么京东很大原因是来自她的直[url=http://info.qiye.gov.cn/a/qiye/20150310/585.html]农村电商[/url大原因是来自她的直率，她话到沧桑语始工的遣词造句，极具标识度的旋律风格。你能在她的音乐中感受到她强大的内心，一种新时代女性的处世态度和价值观，外柔内刚，或是外刚内柔。听她的《城市》，能在一种另类的母性视角里感受到交织的博爱，人与人之间若隐若现的、如缀网劳蛛版的羁绊。但在《神的游戏》里，她却变得充满了攻击性。这着实不是一张讨好和宽慰人心的作品，甚至让人觉得“超载”。但是——

这是一张有种的专辑。

如果你关注了张悬的脸书或者G+，你对《神的游戏》不会感到惊讶。在近一年里，张悬的身份更像一个社会活动家，从乌坎村，到美丽湾，她对贪官污吏的嫉恶如仇，对自然环境遭到商业开发破坏而大声疾呼，以及对Livehouse整顿事件的摇旗呐喊，近年来台湾所有的公众事件，她几乎从未缺席。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她就像当年美国民运中的民歌女王琼·贝兹（Joan Baez），每每身先士卒。考虑到张悬的父亲焦仁和曾担任过台湾海基会副董事长兼秘书长一职，从小的家庭教育、耳濡目染，她现在的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包括较早之前全家人连带爸爸妈妈弟弟妹妹一起上街散步等行径，也不会让人吃惊。就这样，张悬把自己近年的经历投放到她的音乐里，这就是《神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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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大佑《未来的主人翁》封面

《神的游戏》封面让人不由得想起了罗大佑三十年前的作品《未来的主人翁》，而张悬身上“抗议歌手”的标签也不得不让你和这位台湾抗议歌手教父的音乐内核产生联想。但和罗大佑的表达方式不同，张悬不会直接书写“黄色的脸孔有红色的污泥，黑色的眼珠有白色的恐惧”这样的重大社会性议题，也不会有《爱人同志》那种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武装倾向——是的，我们说张悬义无返顾地投入到各种社会命题中，但他可不会像罗大佑那样做出撕毁美国护照并要求出兵伊拉克之类的举措，她看待世界的角度依然还是“爱”。《神的游戏》写的虽然是社会现实性题材，但张悬的出发点却是唤醒民众的良知、大家携手尽自己所能改变它。一如她所说的话：“我相信，所有大家习以为常、眼见为凭的现状，其实只要有心，再加上几个善良而具聪明脑袋的人，一个时代就有可能被改变。”

典型的如《玫瑰色的你》。这首极具指向意义的歌曲，搭配上精心烹调的MV——哦不，这更像是一首音乐影像的实验短片，看着四溅的鲜血如玫瑰花瓣纷飞，而你却日复一日地麻木地在挤地铁和BRT。张悬希望这首歌能够让大家站出来，不再漠视身边发生的一切，不知道这样的信息你收到了吗？另一首先行主打《艳火》则更为浅显一些，你可以把它理解为张悬写给自己的一首歌，用这首歌鼓舞自己，同时也大家剖明心迹：“扑火，我们相视笑着扑火；什么都不说，不说的，是真的；我们相视笑着，有梦了，快乐。”这有点类似列侬的《Imagine》。还有她的《如何》，在忽明忽灭的钢琴和弦分解中，顺着海浪的拍打声，听她感慨青春和岁月的流逝，原谅时光是贼，呼吁大家珍惜相遇的缘分，世界要有更多的爱，用爱战胜战争。

不厌其烦地再把《城市》和《神的游戏》作比。《城市》中，张悬矗立在台北街头，面对熙熙攘攘的人群，幻想着这些擦身而过的人们，彼此之间是否会再次相遇、再次发生关系；《神的游戏》中，张悬把自己抛向了天空，把视角拉到了“上帝模式”，用力地追寻她所坚持相信的人与人之间的宇宙定律。她认为所有的社会矛盾不过是人的贪嗔痴念，而这一切都是可以改造的。于是在新专辑里，风格内容大抵相同的《牡蛎之歌》和《蓝天白云》，后者会显得凝重了这么多。即使在《日子》这样的木吉他弹唱小品里，张悬也不再是那个唱着《宝贝》的小女生——何况这还是她16岁写下的歌呢，她的爱已和“宽容”“慈悲”“欢愉”紧紧地联系在一起，爱近似于宗教的概念，而张悬的音乐也自然衍生了佛谒般的缘起与幻灭。

关于张悬在音乐上的新变化，如大家所说的Post-Rock部分，如《两者》，其鼓点、吉他分解、电吉他放大器的运用手法，无不是典型的自赏派处理，但这也不算什么新鲜事，在她的第二张专辑时，《欲望把眼前的地板铺满》《讨人厌的字》《我不和你谈论》等就已经是如此，只不过当要讨论的事情变得更大的时候，后摇宽广的表现力的优势变的更为明显而已。我自己喜欢的反倒是《疯狂的阳光》，让人想起了后朋克-新浪潮盛极一时的年代，那浑浊的贝斯和人声，很容易就把你牵引出来。在许多场合中，张悬都表达过她对Nirvana的喜爱，而且在网上的许多Bootleg中，我们也能听到她翻唱《Come As You Are》等世界名曲的片段；而《神的游戏》或许是她最接近Nirvana的一次，如《危险的，是》中她用电吉他刷Chord的样子，以及她对安全感的呼唤，是否让人想到了柯本？

张悬反复强调，《神的游戏》有着她所认为的“流行音乐最应该承担的意义”，实际上她也从不是文艺青年心目中的小清新。因此，我始终担心对于张悬的歌迷来说，《神的游戏》是否“过重”了，且因为歌词上的表达而牺牲了张悬在作曲上的天赋（这其实也是罗大佑的硬伤），这对乐迷来说是否有点遗憾？因为，我其实一直傻傻地期待着她能在新专辑里写出一首比《请你给我好一点的情敌》更优美的曲子。所以我对这张专辑的情感才会这样复杂，不想轻易地对它下判断。但无论如何，张悬用《神的游戏》证明了她所做的一切都不是明星的作秀，她依然是主流乐坛里面最特别的、无所畏惧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