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 叶

夏日的风声

“该死的掌控        车子。”她在站台上焦专家        急地来回踱步，心里诅评选        咒着。秋风袭来。她打竞争力        粉红色的风衣，呆呆地[url=http://jn.focus.cn/msgview/150469/244765238.html]ipo        [/url红色的风衣，呆呆地目送一批批乘客涌来，又纷纷满意地乘车离去，她像一只走散的孤雁，渴望早点回家。如今他所在的市中心距离南郊矿上的家还有十多里路，如果赶不上末班车，今晚不知在哪过夜，想到这，她更加害怕起来，泪水在眼圈里直打转。
    “嘟嘟！”又来了一辆公交车。她被一群旅客涌去，突然一阵惊喜，虽没盼到那路车，却意外看见了从车后走出的那位梦中的“他”一激动，竟高兴的跳起来。
    今天他披一件军大衣，怀中夹一只公文包，稳健的步伐曾一次次扣醒她少女梦，每天下井前从她窗口领取洗好的工作服。对了，他的衣牌号是945，谐音就是我，很实在，不像有些大学生刚分配到矿便盛气凌人。特别是他穿那件黑色皮夹克上衣，脚踏那双火箭皮鞋，加上浓眉下那双深邃的眼睛，透出一股阳刚之气，真是棒极了。遗憾的是常沉着脸。
    “你好！见到你很高兴。怎么你也到市里？”也许是“异地逢知己，深秋沦落人”的缘故，刚参加完市青年科技研讨会的他，见到他朝思暮想的矿花，老远就微笑着打招呼。
    “怎么，就只许你来，不许咱来？”
    “哪里，和你这样漂亮的小姐回矿，敝人感到三生有幸。”
    “你高兴啥，还不知车子啥时过来”。
    “不来，咱就在马路上过一夜。”
    “不许胡言乱语，我咋办？”她故意绷着脸。
    还真被他道中了。几小时后，天黑下来，街道上公交车逐渐稀少，站台上只剩下他俩了。他问候车亭附近的饭店老爸：“师傅，请问还有36路车吗？”
    “末班车发车时间都过一小时了，你看这些路灯都亮了，可能车子出故障或乘客太少就不发了。”老板看着手表回答。
    奶奶，今天真他妈晦气。他心想，转身对她说：“看来我们只有不行回去了。”
    “我害怕，今晚连月光都没有，前面有段路连路灯都没该怎么走，我又穿双高跟鞋，走这样远的路还不累死，再说，万一路上遇到鬼怎么办？”她吓得喉咙发哑了。
    “怕什么，来，披上我的军大衣，有本公子保驾，确保你平安回家。”他嘴硬，心里嘀咕，自身难保，又带一位漂亮小妞，路上出了差错怎么办。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忙脱下军大衣给她披上，拉住她就走。
    上了天桥，他建议休息一会，桥下街道上车流川流不息，道旁两排高楼霓虹灯倒映在不远处的故黄河道的河面上泛起阵阵涟漪。他指着那河边楼底下一对对挽着胳膊散步的情侣说：“看看人家多亲热，我们要不是现在风风火火的赶路，也像人家在河边散步该多好呀。”
    “也不看看自己那德性，一个煤黑子，谁能看上你？”
    “煤黑子怎么了啦，没有我们，城市能这样繁华吗？不过，幸好今晚在市里，要是在矿里，我们出来散步，岂不成了全矿爆炸新闻。”
    “散步怎么啦，谁还管的了我？”
    “我倒无所谓，采煤区队一个小技术员，不惹人注意，你却是我们井下哥们公认矿花，全矿瞩目的对象，影响大着呢。”
    “少废话，赶快走，不然何时才能到矿。”她下了天桥，主动往前带走，没走多远的拐弯处，不小心踩上水洼，溅湿鞋与裤脚，不知怎么鞋也掉了。他又不得不回去给她捡鞋。
    “你逞什么能，平时在矿里没机会给你说悄悄话，今天还不好好叙叙？”
    “谈正经的，听说你搞什么综采机取得成功，获得国家专利，还为我矿每年节省资金几十万。是真的，还是瞎嘘？有能耐你也发明一种快速洗衣机，把工作服放进去，按钮后几分钟就可洗净甩干取出，省的我们整天伺候你们。”
    “当然可以，只是你们失业了，谁养活你”。
    “又不靠你养，你操啥闲心？”
    经过菜市场，除水果摊，零售商店处，还有各种风味小吃部。“真香啊，你也一定饿了。既来之，则安之，今晚我请客，庆祝我们有点误会来相会。”他说完转身道，“老板，弄几个酒菜，再给她拿瓶饮料。”
    “你也少喝点，回头还得赶路呢。”当酒菜摆上桌时，她劝道。
    “少喝一点没事，酒壮英雄胆嘛。”
    她起身从商店拿来一瓶莲子罐头，“来，欧阳，尝尝我老家的特产。”
    “怎干劳驾你，只望你吃莲子不要囫囵吞枣就行。”
    “哪能，莲子真香啊，只怕这辈子尝不够。”他用水果刀撬开罐头，边说得她脸通红埋头吃饭，再也不敢言语。
    吃罢饭，他们继续往前走，不知怎么，她发现他走丢了。慌张地左顾右盼，过一会，看他从后面捧一束塑料红玫瑰走来。“送给你。”他颤抖着声音，像一个做错事的小男孩。
    “谢谢！”她说完双手接过玫瑰，觉得眼睛湿润了，便埋头走路。他感到今天的路竟是这样的宽敞，秋叶竟如此缠绵。
    “把这些蜡烛也捎上，防止前面路太黑，看不见山路。”他把几根红蜡烛塞到她口袋里。
    正准备进铁道，正好火车挡道，他们只得耐心等待。她想起一次矿到工人村路上，也是火车挡道，他因骑自行车过猛，紧急刹车。不小心撞在她的自行车上，还踩了她的脚。现在她真想再被他踩一次。
    后面的路一不靠店二不靠村庄连路灯都没有。他紧挨她的左侧走，嗅到她的芬芳，使她更加镇定，任凭她飘动的长发抽打在他的脸颊，还是他打破了沉默：“经常看你在矿举办的文艺联欢晚会上独唱，倾倒过全矿几千名观众，今晚也给咱唱个歌解解乏吧。”
    “好吧，就唱首《难忘今宵》。”
    听着她动听的歌曲，他忘记了疲劳和恐惧。
    每当前面来辆汽车，在强烈的车灯照耀下，他抢到前面用身子护住她以免遭歹徒拦劫。
    走了好长一段路，经过飞机场、军营、工厂，接近山口。他发现前面山脚下有灯光和人影晃动。轻声告诉她：“如遭歹徒拦劫，你看我的脸色先跑，我想办法把他们拖住或引走，你只管逃，不要管我。我自有对策。”他感到心跳提到嗓眼了，她钻到他怀里是一个劲点头。继续往前走一看，原来是几个农民在修手扶拖拉机。
    他们忙闪过身，上了爬坡，山中阴森森，静得可怕。“快走，免得遇到麻烦。”他提醒。他俩浑身湿透了也不敢休息，但到半山腰，忽然几束灯光照着他俩的脸。“留下买路钱，瞧着小妞长的可以嘛。”一名歹徒说着正动手去摸她的脸。“我这就掏，不够我三哥在山下修拖拉机，叫我妹妹去拿。”欧阳说着往她使脸色，见歹徒一愣，一个下勾拳击中其下额，一个侧拳击中另一名歹徒的腮帮，抄起路边一根枯棍向他们舞来。她乘机向山下跑。“他妈的，追小妞，别让她溜了。”其中一歹徒说着便去追，欧阳借下坡个前滚翻将之绊倒。“跑了还剩一个，让她尝尝咱们兄弟的厉害。”几名歹徒向他围来，他就势朝森林里跑去，就没影了。几名歹徒气急败坏用电筒找了几圈也没找到他。“今天真倒霉，让那小子溜了”。说完扬长而去。
    不知何时，她带几名在山下修拖拉机的农民赶上山腰，点蜡烛后喊：“欧阳河，你在哪里？”“我在这里。”原来他绕过一块巨石后面，攀上一棵松树枝隐蔽起来，因树枝茂密电筒未照出来，听到她的喊声，他忙跳下树，借蜡光跑来。她一把上前抱住他竟放声大哭。欧阳谢过农民拉着她继续上山。
    “你怎么也会武功？”
    “哪里，在老家跟刘叔学过几招。”他应道。
    在山口，他回首眺望北面的都市夜景。“多美啊”。她发出由衷的赞叹，忘却了刚才一场虚惊，“多休息一会吧。”而他说：“此处地势险要，防止悬崖两边掉石头，故不可久留，让我们跑过这段山口。”他们就开始手拉手奔跑起来，都感到热泪沸腾。
    出了山口，下山的路上，他才松口气。山脚下矿山灯火已经近在眼前了。
    也深了，山下只有主、副井里绞车的轰轰声，路上也没有行人。“进屋喝杯水吧。”到了她家门口，她建议。“不了，已半夜了，明天见！”他说完便消失在夜幕中。
    她进屋轻轻地划了根火柴，点燃那根未燃完的蜡烛，将火红的玫瑰插入床前的瓷瓶中，推开窗子，欣赏这美丽的秋夜，任凭泪水幸福的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