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父爱

回忆萤火

焦大爷自圣元奶粉从上周偶染风寒后，已圣元奶粉经有五六天没下楼和街圣元奶粉坊邻居们聊天了。今天圣元奶粉子的电话，告诉他别吃[url=http://baobao.sohu.com/s2005/syyou/]圣元奶粉[/url的电话，告诉他别吃饭，说是要带老爷子去市里一家极富盛名的大医院里，做一次身体全面性的检查。
    老爷子今年七十有三，能吃能喝能睡能抽，除了有点耳聋外，平时身体一直很硬朗。
    出了楼道，小区的路面有点坑坑洼洼的，大儿子要搀扶着他走，被老爷子用手推开了。
    二儿子见状忍不住说了一句：“爸，你怎么总这么犟呢？让我大哥扶着你走还不好吗？”
    “老大，你搀着我干啥？你爸身体结实着呢，感冒算个啥，看把你们吓的。”老爷子说完还呵呵的笑了起来。
    出了小区，就是车水马龙的闹市，二儿子伸手截了一辆出租车把老爷子扶进车里就直奔市医院了。
    经过医生的验血、验尿等一系列的加急常规检查，总算在夕阳西下时分拿到了全部的检查结果。焦大爷着急的问两个儿子：“那本本上说的是什么？”
    大儿子闷声闷气的扔下一句：“没事，就说你的肺部总抽烟有点炎症。”
    “我说没事吧，你们还不信，这个穷折腾啊！”
    二儿子说：“爸，你这次感冒医生说挺重的，不能再抽烟了，需要静养，开点好药，先挂几天水看看效果。”
    “啊！那就听你们的，爸回家挂水吃药吧”
    到家后，两个儿子把老爷子安顿好就直奔他们的大姐家去了，在这个家里，这个姐姐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物。门铃响了半天，大姐才睡眼惺忪的来给两个弟弟开门。
    “这么晚了，你们来是有重要的事吧？”
    “是。大姐啊，可不好了，咱家老爷子得肺癌了，”
    啪的一声，大姐伸手就给了二弟一巴掌。“瞎说什么呢，你在咀咒咱爸吗？”
    “大姐，别打二弟，是真的，你看看这些化验单就什么都明白了。”
    “啊？老爷子得肺癌了，这可如何是好哇？！”
    大姐说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嚎啕大哭起来。
    “姐，你先别哭，你说咱们眼下该怎样给老爷子诊治吧？”
    “是啊。”二弟也在一旁焦急的附议着。
    “你们也知道，咱爸一共有不到两万元的积蓄，还有一套不到70平方的房子，这还是人家日后留给他大孙子的。你姐我呢，去年贷款又买了一套房子，到现在银行还在扣贷，手里哪有闲钱给咱爸治病啊。那姐今天再问你们一句，你哥俩的意思呢？”
    老大和老二憋了半天才说出来一个决定：“大姐，我俩是这样想的，反正咱爸也一大把年纪了，有那钱还不如让他吃点喝点，何必都扔到那如黑洞一样的医院呢。”
    大姐沉思了片刻，终于咬着牙挤出一句：“好吧，也只能这样了。明天，去医院给咱老爸开最好的抗癌药，然后，在打针控制一下病情吧。”
    老大老二也急忙附和，“好！有大姐这句话我们哥俩心就有底了。”
    “老大，咱爸的那个“房契”是不是在你那里？”
    “恩。大姐，是在我家里。”
    “老二，你是不是欠咱爸一万元钱，怎么不抓紧还他呢？”
    “大姐，你什么意思，我还能独吞了这笔钱不成？”
    “不是那意思，万一咱爸有个三长两短的，就用这个钱发送他吧。”
    老二闷闷不乐的说了一句：“大姐，你都赶上周扒皮了，能算到人的骨子里去。
    姐三个最后达成协议就各回各家了。
    话说焦大爷经过那次在医院的折腾后，自觉病情一天重似一天，单说胃部不舒服，肺部喘气不畅外，还厌食、浑身没有一丝的力气。从来不服输的焦大爷这回才知道自己的身体这回可要“报废”了。看着一包又一包子的中草药和瓶瓶罐罐写满洋文的西药，再看看自己手背上挂水时留下的密密麻麻的针眼，在联想这几天儿女们怪怪的表情和对他出奇的孝顺和体贴，老爷子的心不禁一阵狂跳。莫非，莫非是我得了不好病了吧？想到这里，焦大爷不仅一阵心酸，眼里流下两行浑浊的泪水.....
    老伴多年前得了脑血栓，吃喝拉撒睡一步也离不开人，终日傻呵呵的，不知饥饱、更不知忧愁。瘫痪在床，儿女们很少过问，还算计着这房子的最后归属。焦大爷想到这里心肝都是疼的，儿不孝，父之过啊！看着坐在他眼前对他一直傻笑的老伴，老爷子的声音都颤抖了！“老伴，我不怕死。可是，我死了，还有谁能像我这样来疼爱你了啊？”他的老伴哪里能听得懂他的话呢？，微张着的嘴里口水直流，眼神空洞发直的看着他在那儿唠叨。焦大爷就这样和老伴哭一阵说一阵的就到了下午了。
    忽然，他想看看自己的身体检验报告单，找来找去，终于在一个旧文件夹里找到了。可那些报告单上的字，老爷子是一个也认不出来。一边埋怨着医生的字怎么写得这样潦草，一边又拿起老花镜仔仔细细地辨认着。忽然，诊断书上的一行小字让老爷子辨认出来了，肺部诊断结果：Ca晚期。那个Ca他不懂是什么，可是这个晚期他可懂，难道自己是肺癌晚期？老爷子的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翻腾个不停。
    强忍住自己的悲伤喂完老伴晚饭后，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那黑暗的夜色，就像老爷子此刻灰暗的心情一般。呆呆的坐了一会儿，老爷子拿起家中的座机给大儿子打了一个电话。
    大儿子在电话里慌忙的问他：“爸，你怎么了，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你立刻通知你姐和老二，马上来咱家一趟。我有事和你们姐几个商量。”
    还没等大儿子回话，老爷子就把电话挂断了。
    不到一刻钟，自己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就都急匆匆的赶来了。
    首先发问的是老爷子最偏疼偏爱的大女儿：“爸，这么晚你把大家都叫来有急事吗？
    “恩。我问你们，爸得的究竟是什么病？”
    二儿子抢先回答：“爸，你得的是重感冒和肺炎。”
    “是吗？那诊断书上怎么写着是肺部什么晚期呢？”
    姐三个几乎是同时“啊”了一声。老爷子又问：“你们是怎么打算的？为什么不送我去医院救治？
    大儿子小声的嘟囔着：“爸，你这一大把年纪了，还上医院看啥？有那钱留着给你多吃点喝点多好！”
    “那你们姐几个的意思就是叫我在家里等死了对吗？”
    “爸，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不是担心你的身体承受不了手术和化疗放疗什么的嘛。”
    “我的娃们啊，你爸生养你们一场，就是没有钱，你们都该尽孝道，借钱给我看吧？何况我自己手头还有点钱那。我自己不看，那是我自己的事，可是，你们这样对待你爸让我心寒！真的心寒啊！”老爷子说到这里，早已是泣不成声了。
    大女儿赶紧把老爷子扶住，又让他坐到床上：“爸，不是不给你看，而是真的看不好你的病了，医生说你的肺部都被癌细胞占满了。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们也把打算说给你听一下好吗？”
    老爷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示意女儿继续说下去，二儿子接着说：“爸，我们想让你在家静养，等到最后的时刻再把你送到医院，你看成吗？”
    “不成又能怎么样，你们姐几个不是都商议好了吗？”
    “爸，对不起！请你别怪我们好吗？我们都是打工族，家里妻儿老小的，真的都不富裕。”
    “老大，你回家把咱家那张“房契”拿来，我给你在背面签个字，再画个押，声明一下这套房子日后归我大孙子。省得我“老了”那天，你们姐几个再因为这套房子反目为仇。”
    “好。爸，我马上回家去取。”
    “老二，你欠我的那一万元爸也不要了，我“走了”以后，你好好的照顾你妈吧，她把你们养这么大不容易啊。”
    老二听到这里，终于良心发现，鼻子一酸，挤出几滴眼泪：“好的。爸，我答应你，会好好照顾我妈的！
    “恩。那我就死而无憾了。”
    又过了一会儿，大儿子拿着一纸发黄的“房契”气喘嘘嘘的返回来了。焦大爷接过来看了一会，长叹口气说：“儿啊，你给爸一颗烟，我最后抽一口。以后，想抽阎王爷都不给了啊。”
    就在大儿子递给焦大爷香烟的刹那，老爷子迅速的打开打火机，把这张“房契”给点燃了，儿女们被焦大爷的举措惊呆了！还是女儿机灵，慌忙去抢，可是，晚了！怎奈那老旧的“房契”哪里经得起这火焰的烧烤？转眼功夫就化为仅剩一角还冒着蓝烟的废纸了。
    三个子女几乎是在同时对老爷子发出一声气愤的怒问：“爸，你，你，你......”
    “娃们啊，你们都回家吧，爸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过日子。从明天开始，都不用来家看我了，我想把最后的这点时光都留给你们的老妈，是你们这些娃们做得太绝了，休怪为父我不慈吧。如果真有来世，我不会再做你们的父亲了。你们走吧，走吧，走吧。我累了！”
    姐几个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被老爷子逐出了家门，就在儿女们刚刚为他们的老爸关上房门的同时，焦大爷把自己的头深深的埋在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老伴怀里，忍不住悲从心来，绝望的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