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一幕

水月蓝心



狭窄的火圣元锅店来了五名客人，是圣元马尾哥和他的四名手下圣元优博，老闆慌忙迎迓，把他圣元优博靠墙圆桌上。不一会，[url=http://bbs.ifeng.com/viewthread.php?tid=4724412]圣元[/url墙圆桌上。不一会，马尾哥就嚷着要换檯，因为冷气槽的水滴到头上来。老闆连声致歉，赶紧向一名正在吃着火锅、筷子仍夹着鲜菇的戇直少年提议，把两者位置对调。没有仁何异议、怨言，不一会，人类版的鹊巢鳩佔已无声上演，老闆亦立即跑到厨房安排一客肥牛肉给马尾哥谢罪。

当马尾哥和四名手下斟着啤酒时，反黑组沙展肥沙也步进了火锅店。老闆面带难色的奉迎着，一方面在戇直少年的桌上腾空位置，邀请着这位难以服事的客人。可是他的解决方案并不受用，肥沙行到马尾哥的桌前就止了步，把食指往桌面点了一点──也把老闆的心点了下去。

考题出了，急就章也得找个答案。老闆赶忙陪着笑脸把少年安置到旁边收银处一张平常用作摆放杂物的小桌子，把檯让回马尾哥和他四个手下，再来一幕鹊巢鳩佔的专业版。

肥沙满意的坐下后，一名夥计正从厨房拿来老闆「谢罪」的肥牛肉，他显然也知道有点不对头：明明是给马尾哥的「贡品」，怎么檯号所坐的却是肥沙呢？停在肥沙桌前，他有点进退维谷，把视线瞟到老闆面上。

老闆还来不及想出话来打圆场，肥沙已开口：「摆低啦！」，夥计犹疑一下，把肉放下，赶忙跑到厨房再行打点，希望新一碟肥牛可以快快出笼，稍歇马尾哥五人眼中的怒火。

这口气马尾哥看来不愿意也得嚥下，倒是四名手下决定要给肥沙一点教训。四人一同离开火锅店，跑到外面去，预备着要给肥沙的伏击。

手提电话响起，是上司召集下属打麻将，肥沙陪着笑承诺十五分锺内到场后，满不愿意的离座结帐，剩下背靠着墙的马尾哥意兴阑珊地自斟自饮。

冷气槽的水又滴到头上，扫过刚才的兴，又少了四名观众，马尾哥也再无兴致换檯扰攘，将就一下转过一个背靠收银的位子就是，也不管那是把后心卖了给别人的江湖大忌，反正坐在背后的不过是一名看不起眼的戇直少年。

手提电话又再响起，马尾哥下意识拿起电话，却发觉铃声来自背后。背后的戇直少年听过短短几句，便挂了线，一声不响的从背包拿出刀来，转过身，就往马尾哥后心贯进去！马尾哥发觉刀尖从胸前穿了出来也没有甚么反抗，祇是眼里一片茫然，口里含糊地咕嚕着：「@@，穿晒…」……………


那是电影PTU的序幕，但往后个多小时的情节，都不能把我的思想带离这短短的一幕。现代人所强调的权利、公义、法制，都不过是广义相对论般的宏观课题，一旦落到如量子力学的微观层面，最直接还是落到手上的权力。马尾哥带着四名手下，在火锅店的空间主宰了一切客观秩序，直到肥沙的出现，原先的权力分配又再重新定位。在这点上，火锅店老闆最是心知肚明，因为他每天都在这口刀锋上混饭吃，权衡利害、榨颈就命是他生存之道。

作为旁观者，或许很多人会同情老闆的委曲求存，因为明白到他既无力改变现实，却有一间火锅店要继续经营，就不得不权宜以就。但作为火锅店的顾客，见他为了两面讨好而不惜亏待了自己，结论又是否一样？再把镜头一转，放诸今天无力的肢体在人生中挣扎求存、艰苦经营时，我们会否像火锅店忠实拥躉般暂且把自己的权利放下、将就一下，让经营者多一点空间，还是把公义、圣洁的利刃往他／她们背后猛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