洮河明珠——毛士元传奇 第二章: 刘护平 三

天微微凉

要说临洮县是个步步惊心2盆地，因为临洮县是在杨幂暗恋谢霆锋三面山一面水的怀抱里谢娜。城墙古老而坚固，县明星棍子身材大街，而四座城门上高[url=http://baby.cnnb.com.cn/system/2011/02/28/006856226_01.shtml]数数嫁给豪门的女星[/url街，而四座城门上高大雄伟的城楼，驻扎着城防军队。城内大街小巷，落列整齐，干净卫生。临洮县遍地生长着檀香树和丁香树。俗话说得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临洮县城居民多以香树为原料，手工生产卫生香及通用香。临洮人又有种植伺弄名贵花卉的传统爱好，什么丁香、牡丹、桂花和芍药等等，遍及各户门庭院落。一天到晚，香气浓烈，芬芳满城，熏人欲醉。

  
    突然遭到牢狱之灾的毛士元，与这美好秀丽的环境近在咫尺，远在天涯。黑牢里，屎尿桶的臭骚味，让人恶心。景志刚释放了，就他一个人了。一天到晚，都一心一意扑在革命工作中的他，一旦闲了下来，就格外难受。他心里想：一台机器停顿久了，螺丝也会生锈；何况人呢？这个时候，他心心念念的人是他的恋人周青姑娘，但是，自从失去自由以后，他就再也见不着她俏丽的身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情？当他一想到她，就不由得把她和鲛鲛姑娘搅合在一起，到后来，他都分不清谁是周青姑娘，谁是鲛鲛姑娘？追念往昔，他忍不住在心里呐喊：“鲛鲛姑娘啊，你千万不能把我的周青姑娘带走啊！”

  
    回忆起来，毛士元就有说不出的辛酸和委屈。1931年11月18日，他出生于陕西省三原县东毛村一个中农家庭里。因为在学生时代就追求进步，积极参加学潮和抗日救亡宣传活动，受到了共产党地下组织的注意和培养，1947年3月27日，他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十七岁那年，中共地下党组交给他瓦解敌军的工作。国军一位英俊威武的上尉军官把一身国军少尉军服及陕西省保安司令部的通行证交给了他，说：“这个通行证无非是证明你去咸阳、耀县和铜川等地公干，希沿途军、宪、警查验放行；但是，具体实施党交给你的任务，还要见机行事。为了把工作谈清楚，这位军官还到毛士元家里住了一宿，挑灯夜谈，他详细地询问了毛士元的亲朋关系，但是，当毛士元问他什么的时候，他就说：“你别问了，你知道得越少越好！这是党的纪律！为了把事情作得天衣无缝，我们还在三原县兵役局给你要了当兵的名额，文件已经下发到文峰区了，这样以来，拉壮丁也不会拉到你哥头上了。”

  
    几天后，毛士元临走时，在车站突然看见上校军官带着行李，朝自已匆匆走来，但是，呼之欲出的惊喜却卡在了喉咙，因为上校军官对他有严格的纪律约束：“任何时候都不得主动和我打招呼或者说话。我跟你讲话，哪又当别论！”

  
    毛士元闭紧嘴巴, 一眼不眨地凝视着他的顶头上司。 上校军官说: “我来送送你, 给你带了一条军毯和一件军大衣, 你把它带上！更像个军官的样子!”看看无人, 上校军官迅速拿出一沓纸币, 说:” 这三十万金圆卷, 你带上！以备急用！”

  
    开始走进哨兵林立戒备森严的国军营地的时候，，毛士元多少还有点心虚和紧张。但是，时间长了，他就随机应变，得心应手。记得有一天，在铜川，要到国军二十师机枪连去，途中遇阻。哨兵看过通行证，对他敬了个礼，说：“对不起，长官！你要到连队去，需要先到营部换战区通行证。

  
    毛士元来到营部，接待他的警卫营长是个高个，留着平头，鼻高眼大，嘴唇丰厚；毛士元拿出通行证，说明来铜川找人及哨兵要求换开防区通行证，正逢通讯员叫营长吃饭；营长叫毛士元一块去吃饭，毛士元说：“咱们到街上吃羊肉泡，好不好？”营长对通讯员说：“我们出去了，不吃饭啦！”

  
    营长叫梁守辰，长安县人，军校毕业。饭后开钱，毛士元说：“钱，我已开过了！”

  
    回到营部，梁营长就去办理通行证。后来，毛士元曾经给了梁营长送了18000关金票，梁营长也为毛士元办过几次通行证。1948年12月，毛士元曾出资为为机枪连购买了七、八只活羊，牢了以后，打发人为梁营长送去几十斤羊肉。但是，自从二十师被围歼后，毛士元就再也没有见过梁营长了。大约梁营长已经阵亡了, 每逢毛士元想起来, 心里就特别难受。觉得他完全可以引导梁营长弃暗投明, 但是, 地下党组织授权有限, 他们把他的工作限制在瓦解敌军范围以内, 决不允许他介入策反工作。

  
    有一天，他在骑兵连开展工作，因为有人从煤矿工人那里带来二十师在铜川起义的消息；毛士元前去调查，不料，二十师突然撤退。毛士元带着军毯和军大衣，急乘火车追赶，在闫良车站，遭遇敌九十军稽查队，同车三十多位群众，被驱赶下车，并被洗劫一空。军部审问时，一位面目白净、显得有点善良的军官见毛士元身着军官服装，又拿着二十师通行证，说：“你怎么也在这里面？你可以走啦！”

  
    毛士元说：“你们的弟兄们，不由分说，把我赶下来了！还抢了我的钱和行李！”

  
    “都是些什么东西？”

  
    “一条军毯，一件军大衣，还有一沓票子！”

  
    那位军官对身边一位班长吩咐了几话，不一会儿，那班长就拿出了军毯和军大衣。而拿出来的钱，要比实际没收的钱多得多。毛士元抽出一小沓钱来，送给那位军官，说：“这里沿途都是你们九十军的地盘，请你给我开个通行证！”

  
    毛士元从衣兜里掏出二十师的通行证，那军官看后，从一个文件夹里，取出盖着公章的通行证，签上了我军少尉指导员毛士元到咸阳、西安公干……他还派了一位班长把毛士元送到火车站。

  
     口镇, 是 陕西省泾阳县西北边沿的一个重镇,座落在北仲山与嵯峨山之间的山脚下, 当地居民把奇峰耸立群山连绵的北山既不称北仲山, 也不叫嵯峨山, 而是叫做五台山, 当然啦, 大家知道:真正的五台山是在山西, 五台山, 在这里就多少有点沽名钓誉之嫌; 但是, 要是你抬头仰望那从西往东越来越高的五座山峰, 你就会对五台山的名称佩服得五体投地。口镇, 是淳化县通住古城西安的咽喉要道。从淳化县城出发, 沿着冶峪河沿大路, 顺流而下, 经过著名的四十里黑松林漫长的峡谷, 到了口镇, 就出山了。口镇座落在大山口, 一个口字极尽了这个地方的地理特点。

  
    1949年元月的一天, 淡淡的太阳快落山了。毛士元在口镇西门口，向一个正在宰牛的屠夫打听了一下，在口镇西北方向的一个土山上找到了机枪连。机枪连驻扎在山上一户人家座北朝南的明窑里, 几挺机枪架在这家人家窑崖上边上, 正面对着崖下唯一的通道, 一个叫刘文朋的排长值勤。刘文朋是个高个儿很壮实的小伙子，打仗又极认真，总想立功往上爬。毛士元一边和他打招乎，一边心里想: “这真是一夫当关, 万夫莫开; 谁选了这个地方, 真够绝呀! 加上刘文朋这个打仗不要命的，天时、地利和人和，这狗曰的就占了两条，据可靠情报, 解放军第一野战军今晚要从口镇出山, 要是把这几挺机枪不撤下来, 这唯一的道路就被封锁了，解放军就要遭殃了。”

  
    这时候，凛冽的寒风，吹得人眼都睁不开；毛士元说：“这里人有句土话：‘鲁桥的葱，口镇的风，鱼池婆娘好大的声。’大自然在这大山里撕开一条口子，口镇岂不成了风洞？你看，西边的鱼池村，与口镇遥遥相望，中间只隔了冶峪河，鱼池村的婆娘们饭做好了，就对着口镇呼唤赶集的男人回来吃饭！”士兵们忍不住笑了，刘文朋说：“俗话说：‘天冷不冻下力人’， 毛指导员背着行李，还是赶快回连部去吧！”毛士元见谈话难以再续，就说：“我走了，弟兄们辛苦了！”

  
    毛士元走进连部的时候，一个计策计上心来。

  
    机枪连的连长叫张帝玉，虽然身子单薄、十分清瘦，但是，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个看起来风都能吹倒的文弱生，居然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职业军人。在国民党的军队里，张连长是靠吃空缺养家糊口的。他的军队，除过刘文朋那个排以外，枪一响当兵的就不战自乱，跑的连影都没有了；不过呢，仗打完，这些兵又重新集结到张连长的部下了，好在张连长也能理解，觉得他们是混饭来的而不是送命来的人生哲学不无道理，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毛士元同张连长寒暄了几句，就说：“战争年代，军人南征北战，东跑西颠，实在也不容易，我看不如大排筵席，庆祝一下，以鼓士气！”

  
    张连长表示军饷缺乏，有心无力。

  
    毛士元赶忙说：“只要连座高兴，至于钱的问题，自然由我来支付！”

  
    张连长说：“啊！毛指导员又要犒劳弟兄？”

  
    毛士元点了15万关金票，说：“这样吧，乱世年代，我暗地出资，兄以连座的名义犒劳弟兄；我为连座买个人情，也不枉咱兄弟交往一场！我看口镇西街宰了一头鲜牛，你派刘文朋带人把那头整牛全买回，再买一些水酒！”

  
    看见张连长嘴张了张，不知要说什么；毛士元说：“什么？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就不相你指挥不动一个排长！”

  
    说完话，毛士元就立刻离开了连部。直到看见刘文朋带着几个士兵朝山下走去，毛士元就乘机向张连长建言，把那崖背上的几挺机枪撤了下来。他说：“这些枪阻止不了解放军前进的脚步，但是，保卫我们自己还是绰绰有余！”

  
    后来，机枪连吃肉喝酒的场面，我就不准备多说了；毛士元乘混乱之中，指挥几个士兵把大门外几挺机枪抬进了一孔窑洞里，说：“咱们不能贪吃，叫解放军把枪偷去了！”看人不注意，毛士元立刻就给放枪的窑洞上了锁。看看士兵弟兄们喝得烂醉如泥，毛士元就端了一盆牛肉，提了一箱子酒，招待外面六个哨兵，他吃：“弟兄们吃好喝好，无论有什么情况，都不要轻举妄动！枪可以对着天打，不可对着人打！”说话之间，毛士元看见周围有红色信号弹升起，枪声大作，炮声隆隆。从那震天价响的脚步声中，毛士元估计解放军大部队从口镇出山了！这时候，山底下有几十个军人端着枪,搜索上山;听清了这些军人的身份后，毛士元背着行李，走出哨乒视线，用学生腔大声喊道：“同志，这里驻扎着一个机枪连，官兵都喝醉了，先把哨兵的枪下了，然后到院子里，叫他们投降！西边门上有锁的窑里，有八挺机枪！”

  
    有一个矮胖的军官说：“你是谁？”

  
    毛士元说：“不要问我是谁？”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们有纪律，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那位军官迟疑了一下。

  
    “还不赶快执行任务？”毛士元说完话，就背着行李朝山下走去。

  
    那位军官好象还没有听够他的学生腔,忍不住又说: “你干什么去?”

  
    毛士元大声喊道: “我执行任务去! 请别伤着他们!别吓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