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约定情人

红色新军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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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后悔说出刚才的那些话。我说：“洛雨，这样下去我会很累，要么你答应我一件事情，要么我们以后不要联系了。”
    洛雨笑了，笑的很尴尬，笑的我言语冒失，然而却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我们是非常熟悉的朋友，几乎无话不谈。可是，我却找不到这种友情继续下去的理由。我不知道洛雨怎么想，可是我就这样直白地说了，就像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变得非常勇敢，把心里想了太久的话，在这样一种场合说出来了。
    洛雨不说话，只是盯着我看。我知道意思，她在问我：你什么意思？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低头，端起浓稠的拿铁，却不知道该不该喝一口。整理一下情绪，我抬头，看着洛雨有些憔悴的脸庞，心里泛起了一阵苦涩。
    我扭头看着窗外已经银白的世界，心里也开始下起鹅毛大雪。
    洛雨一直在努力，努力成为一个拥有自己事业的成功女人，可是她总在疲倦中度过，结果令人沮丧。
    洛雨看着我，让我感到不安。既然话说出口一半了，就一定要说完。人一辈子太短了，短的我们几乎没有时间说一些纯粹的关于自己的真心话，那怕话到口边，还是会被逼着咽回去。我不由自主地这么想着。可是心里又在责备自己，你是个自私的人，这些自私的想法，怎么能像寒夜的雨雪一样，敲打一个疲倦的正在奋斗的心？
    洛雨终于等待不到：“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我并不怕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所以我说：“你我都知道，虽然我们在各自的追求里努力了很久，可是离成功好像还是很远，我觉得，这些时候，拥有家人和朋友的关怀，似乎还是不够。”
    洛雨抿了一口绿茶：“你还是那么拐弯抹角。”
    我不在意洛雨对我老掉牙的评价，如果我把话说完，她就不会这么说了。
    所以我说：“我的意思是，你把我看成最好的朋友之一，我也尽力地去帮你些事，可是你有没有感觉自己在最累的时候，需要个肩膀靠一靠？不关人说的天长地久，只是能在疲倦的时候靠在一起，彼此取暖的一个人，或者是一个灵魂。”
    洛雨表情有些诧异，我从来不会把一件事情说的过于复杂，尤其是面对洛雨的时候，我总是对她说的话表示理解，总是开导她开创事业的艰难，以及如何调整自己，话总是很简单。
    洛雨有些不耐烦：“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没必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好不好？每天的工作我已经很烦这套了!”
    对于我来说，要给洛雨足够的心理准备，我的想法即使她不答应，也能理解，或者是一笑而过。
    我说：“每当我静下心来，想完整地叙述一个故事时，心里不由地感到沮丧，我在为自己而写吗？我这么做有什么目的？我真的需要某一方面的动力，当一个耐心的人。所以，我想到了这个约定。”
    洛雨眨眨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继续说：“所以，我认识到，人的灵魂是孤独的，需要另一个灵魂的靠近，那怕是一段时间的靠近。我这么说，你同意吗？”
    洛雨点点头，却还是不说话。也许她在工作时说的话太多，到了我跟前，反而变沉默了。
    我说：“原本我几次打算不再和你当朋友，我觉得继续不下去，可是一听你的声音，还是不忍心。”
    洛雨说：“这么多年了，我知道自己挺自私的，还要经常麻烦你。真的谢谢你。”
    我笑了：“不提谢谢不谢谢，这是我的事情。不过说了这么多没用的，该说正题了。”
    我清清嗓子，转眼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雪，沉吟了几秒钟，转过头来看着洛雨：“我想和你有一个约定。”
    洛雨有些讶异，认真地看着我，不知道我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洛雨抿了口茶：“什么约定？”
    我盯着洛雨的眼睛：“我们约定当彼此的情人！”
    洛雨张了张口，愣神了一小会，眼光闪烁不定，却又扭头看着窗外，很虚无地说：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深吸一口气，低头握紧杯子：“我的意思是，如果是情人，可以不考虑现实的条框束缚。”我的灵魂告诉我，也许我会因为唐突而失败，但我有自己的理由。
    洛雨不愿再看我，低垂着头，眼圈微微泛红，似乎有些愠怒。
    我看了眼洛雨，心里有些不自然：“洛雨，我们的生活本来就没有交集了，可是长久以来的感情却没有因此断掉。其实，在需要的时候，彼此依靠一会，或是借个肩膀靠一靠，也不一定是件坏事。我没有别的心思，更没有企图。我知道，这样的想法对于我们固守的感情线来说，有些不可思议。”
    洛雨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我说：“你这个想法很久了吧？我们，不可能了。”
    我有些笑不出来，虽然想笑笑表示自己的轻松。
    洛雨哭了，拿出纸巾边擦边说：“，本来当你是个好朋友，最好的那种朋友，你竟然会有这种想法？我们？情人？你……”
    我喝了一大口咖啡，苦涩的甜蜜，又或是甜蜜的苦涩。平静一下自己，揉揉脸说：“洛雨，这么多年了，我的所作所为你了解，我这么说，的确是想了很久了，我想，如果我觉得有烦恼了，想找个人倾诉，不用因为只是朋友而说一半留一半，最后还是烦恼变成疙瘩都化解不了；如果你累了，倦了，想找个人依靠一下，不用因为我忙还是远就只是聊个Q打个电话，最后还是要撑起笑脸却苦在心里。如果我们约定是情人，灵魂就可以不找借口地互相慰藉，这本身对你没有害处。”
    洛雨摇摇头说：“连爱了那么久的人都靠不住，情人又算什么？”
    我点头，闭上眼睛说：“嗯，你我都受过爱的伤，所以我不说我爱你，也不会希望你爱上我。我们只是约定当情人。如果有天找到了另一个心动的人，约定自然就解除了。你知道，我们的生活方向已经没有交集了，你觉得我们以后还能到一起吗？可是我也不想连好朋友都没得做了，连回忆也变得没有意义了。”
    洛雨平静了许多，可是依然湿润着双眼，无奈地说：“我从来没发现你这么能说会道，可是我不会答应你，我不是那么开放的人。”
    我长舒了一口气，憋着的话说出来了，不再那么闷的慌，于是缓和着气氛说：“好吧，没什么的，我不是个安常理出牌的人，你知道的，不过作为一个好朋友，以后你要是想找个肩膀靠靠，不介意找我。”
    洛雨看着我，点点头说：“就你啊，别到时候要靠肩膀的人是你，别忘了我是做什么工作的，没有什么能打倒我，倒是你，别把自己看的那么强大了。”
    我撇撇嘴说：“行吧，但愿你是这样的人。”
    洛雨假装生气地说：“怎么？不相信我啊！”
    我摇摇头说：“其实，这件事情要是你提出来，也许我会被打动。算了，还是老样子吧。”
    洛雨不置可否，开始喝茶沉默。
    窗外的大雪终于停了，但是地面上已经厚厚一层，汽车和行人都小心翼翼地朝前走，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洛雨喝完茶，说：“我们走吧，时间不早了。”
    我点点头，看着杯子里的咖啡，已经有些凝结成块了，估计开水都化不开了。摸摸鼻子说：“走吧。”
    外面很冷，我和洛雨都裹紧衣服，站在门口，寒风一下就把人的脸吹红了，一会又变成了青色。刚刚带出来的暖意，不到一分钟就被吹到了城墙外面去了。洛雨戴上口罩和手套，朝我挥挥手，瓮声瓮气地说：“回去吧，别冻感冒了。”
    我把衣服上的帽子拽过来戴上，对着洛雨大声说：“我不怕，你快回去吧。”
    洛雨站定不走，拍拍我说：“小样，下次见面再收拾你。”
    我裂开嘴，满口含着风，吸着凉气说：“别说了，快回去。”
    其实洛雨住的地方就几步远了，而我还要坐车。看着洛雨踩着雪一步步走远。
    我转过身，点起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脑子里就风烟参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