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旧梦，梦断成空

我要一便宜犀牛


  天天向上  树叶静静随风掉落泰坦尼克号，梦里不知何处花火，完成2012飞鹤奶粉一记浅吻，干涸了清瘦日本作战计划曝光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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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个有着温暖阳光的午后，我穿上我最爱的白色毛衣，抱着我的敌嗷出门，关上院子破旧的大门，“吱呀吱呀”，回声一直在空气中飘荡着。
    敌嗷是我精心饲养的一只小花猫，而为什么叫嗷迪这个名字呢？很多人曾这么问过我，我都这么回答她们。
    人不是说了么？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样东西，可以让女人感觉到幸福，一个是奥迪，一个是迪奥（敌嗷）。
    很多人都被我答案搞蒙，一会儿后缓过神来，无语地朝天翻白眼。
    我在院子的转角处碰见许歌，我的许歌。
    “敌嗷，中午好。”许歌轻轻抚摸着我怀中的小白猫，一脸的温柔。
    “喂喂喂，你怎么就先跟它打招呼，不跟我一个大活人打招呼吗？”我故作生气，佯装要走。
    “嗨嗨嗨，你一个大姑娘跟猫咪计较什么。”许歌一把扯住我的衣服，那是一件我拉他去逛商城时花了我两个月零花钱买的，但那个时候许歌说好看，我想都没想就回头特豪迈地跟服务员说，这件衣服打包。后来许歌看我那两个月痛苦的样子问我后悔吗，我说，后悔个啥。
    昨天看到他时候，他穿着一套纯白色的运动服，我一个人坐在操场的主席台前面，在夕阳下看他在鲜红色跑道上跑过的影子。
    一天没有见，他的样子却一遍一遍在我的脑海里播放，无时无刻。
    但当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是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你有过这种感受吗，在一个自己最爱的少年面前，自信而有点小高傲的自己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学生，像只温顺祈求主人爱怜的猫咪。
    （二）
    我无数次在梦里梦见那个场景，是真的，短暂而美好的梦。
    当许歌还是小许歌的时候，当许歌还没有长到如此高大的时候，当许歌还会被他妈妈一棒子打哭的时候，当我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
    我们学着电视，玩起了过家家，我们说，我们是一对幸福的新婚夫妻，我们拥有我们可爱的宝宝，我穿着妈妈的裙子，在外面套上一件破旧的小围裙，那个样子真的很滑稽，但那时候的我站在镜子前面却觉得分外好看。
    本来许歌还说要把他爸爸的西装穿上，但那套好看的白色西装可以给他当裙子穿，所以只好作罢。
    抱着枕头，看着身旁的许歌，瞧，我们的小宝贝。
    嗯，心安心安你看，他真的好可爱，你看他的眼睛，跟我一模一样。
    是跟我一模一样好不好？
    你眼睛又不大。
    你的才不大呢。
    算了，像你就像你吧，宝贝，叫爸爸。
    诶呦，人家刚刚出生，这么小，怎么会说话啊。
    你听你听，他不是叫了吗。
    许歌你很神经诶，刚刚出生的小孩怎么可能会开口叫你爸爸？
    怎么会不可能？
    许歌不服气地看着我，眼睛里的倔强像极了我的那个严肃的爸爸。
    顾心安，你信不信以后我们的小宝宝还躺在你怀里就会喊我爸爸。
    不信。
    不信？
    打死也不信。
    哼，那我们走着瞧。
    走着瞧就走着瞧，哼哼。
   
    这个梦真的很真实，它是我的美梦，它是我的所有所有美好记忆，它承载了我对我的小许歌最大的期盼。
    如今我们都已经长大，而那个美丽的承诺就像风一样，轻轻在我耳边吹啊吹，像牛皮一样，越吹越大，越吹越神气。
    但也许是因为梦终究是梦，也许是因为那个时候太小，也许是因为，许歌记忆差，不小心全都忘记了。
    （三）
    我看见许歌握着麦子的手从我面前走过去的时候，我有点想呕吐，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也许是因为早上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把胃搞坏了。
   
   
    麦子是我的死党，，她我从初中到高中的好姐妹，她有一双大而炯炯有神的眼睛，娃娃肥的脸蛋，我没有看见过比她更可爱的女生，包括我最爱的女演员林依晨，真的，一点也不夸张。
    她比我乐观，比我漂亮，比我身材好，比我聪明，比我干净，家里比我有钱。
    我承认，我真的一点也比不上她。
    麦子曾经告诉我说，她爱的男生必须有一张干净的脸庞，高高的身材，好听的嗓音。
    当时的我一直都以为她说的是我们的班长，那棵虽然整天臭美但真的长得确实不赖的班草，陈子仰。
   
    说起陈子仰我就来气，他整天一放学都在校门口瞎逛，有事没事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负学校对面大公园路里的阿猫阿狗，
    很多次我是真的实在看不下去，跑过去跟他讲理。
    有一次我看见他抓着一只小黑狗的耳朵，就那么揪着，那只小狗汪汪汪叫个不停，引来放学回家的所有通校生的注意。
    我那个时候不知道怎么了，情绪异常激动，生气地抓着他的手就问他，狗它惹你了吗？它哪里惹你了吗？陈大少爷？
    他居然不生气，就那么笑吟吟地看着我，没有啊。
    没有，没有你无缘无故欺负它干嘛啊？
    因为，它太可爱了。
    我的天哪，大少爷，人家可爱碍着你了吗？你这人讲不讲道理的啊？这么虐待小动物，你怎么忍心下手的啊？以后…唔…唔…！！！
    他，他，他居然在熙熙攘攘的校门口当众强吻我！天哪，这个混蛋，混蛋，混蛋！神经病！神经病！神经病！
    我用两只手拼命按他的胸膛，终于，一把推开。
    喂喂喂，你干嘛啊？！
    心安我…
    你什么你啊？
    噢，对了！我带你去个地方，你敢不敢？
    有什么不敢？！
    那就走啊。
    走就走。
    就这样，我故意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遮掩内心的慌乱，故意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跟陈子仰离开。
    其实当时我只是急着离开，想找个地方把陈子仰暴打一顿然后潇洒走开。
    并且后来我真的那么做到了。
    也许是因为那天西归的夕阳太耀眼，以至于我没有看见我身后本来想喊我一起回家的许歌。
   
    那天早上，我除了记得我喝了一包燕麦片，还有一个煎包以外，什么记忆都没有了。
    直到麦子坐在我身旁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我以为我早上喝了燕麦片和煎包之后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真的。
    “心安，你知道吗？我跟许歌在一起了。”
    “我当然知道啦，早上看到你们手牵手了，哈哈。”我扯扯嘴唇，那种表情我曾经听许歌形容过，笑得比哭起来还难看。
    还好麦子处于兴奋状态，没有看到我的表情，自顾自地看着窗外跟我讲话。
    “你知道吗，他说毕业了就会娶我的。”
    “是吗？那太好了，你的真命天子终于出现了。”
    “哈哈，对啊，心安到时候一定要当我的伴娘哦。”
    “啊，好。”
    “还有陈子仰，当伴郎好了，嘿嘿。”
    “嗯？关那个神经病什么事？”
    “没有事吗？”
    “有事吗？他又不是许歌的兄弟也不是你的亲戚。”
    “哎呀，反正就是他了啦。”
   
    （四）
    后来有很长很长很长一段日子，我都没有看见许歌，我没有再看到他在操场跑步的影子，没有看见再他单车经过我家门潇洒回头的样子，没有再看到他温柔望着我的样子。
    我无数次故意经过他家门口，但又怕跟他相遇尴尬，匆匆瞟一眼就走开，他的家很大，不像我们家的院子，破破烂烂，乱七八糟，阿猫阿狗到处有。
    我依旧每天踏着阳光抱着敌嗷走出家门，然后在那个转角口轻轻停下，那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我不知道他是躲着我，还是怕遇到我尴尬，我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想见到我。
    既然他不愿与我相见，我何必勉强呢，对吧。
    其实很多时候我还是有看到他的，在人山人海的食堂里，瘦弱却高大他搂着麦子的肩膀，从我身边走过去，我深深低下了头，或者逃到附近的厕所，然后看她们并肩离开；在回家的校门口，娇小的麦子拉着他的手冲进人群，然后一起去公园买冰淇淋，我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远处，看他们欢笑的样子，那个时候的我不知道自己多么狼狈不堪。
    那个时候网上流行一句话，它说“我就一颗心，你就看着伤吧。”
    其实如果是许歌跟我恋爱，然后伤害了我，我都会觉得我多么幸运，怎么说我们都在相爱，彼此伤害在所难免，可是事实不是这样的，许歌没有与我相爱，他在与另外一个女生恋爱，然后伤害了最没有权力插手的我。
    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一个是我最爱的少年。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在一个温暖的午后，我带敌嗷照例去晒太阳的时候，那个路口，终于，我遇见了一个人。
    那个不是许歌，是陈子仰。
    他穿了一条似乎是洗得有点泛白的紧身牛仔，简简单单的白色T恤，背对着阳光站在我的面前，我眨了一下眼睛，终于确认眼前的人真的是他。
    我只看见过他穿校服的样子，像个大少爷。
    现在的他像个家庭小贫困的少年，也许他就是，我曾经听前桌那个花痴的女生讲起过，他的家庭背景并不乐观，那个时候我还笑她消息不准确。
    我其实没有多讨厌他，我知道，对帅哥，只要是女生，谁都不忍心去讨厌。
    嗨，顾心安。
    嗯，是我。
    对于我爱理不理的破口气，他自动忽略，这家伙脸皮真的很厚。
    好可爱的兔子，是你养的吗。
    不巧，真的是我。
    叫什么名字？
    敌嗷，敌人的敌，口字旁的嗷。
    这么奇怪的名字啊，不愧是你的兔子。
    你怎么在这里？
    我，额，我路过。
    哦，那你继续走你的路吧，我回家了。
    等等，心安。
    嗯？
    我，我，我我我喜欢你。
    啊？什么？
   
    真正答应跟陈子仰交往的那天，是因为我看见麦子一整个上午都趴在桌子上画画，最后我在她的抽屉里看到那张画的样子，里面画的是一对对视着微笑着的少男少女，那是一对在许多人祝福下走进婚姻殿堂的新郎新娘。
    虽然画的并不好看，但是我知道麦子已经很用心的画了，她爱画画，虽然总是画不好。
    看，多么相配的一对，我究竟在固执什么呢，顾心安你在固执什么呢，早放手不就好了吗。
    我不知道我和陈子仰手牵手大摇大摆走进明亮的教室的时候有多少男生在起哄，多少女生在议论，我只看见麦子的微笑，她真心为我开心的眼神，还有旁边许歌睡觉的样子。
    他睡觉的时候真好看，虽然我们之间离得很远，都可以闻到他校服上阳光的味道。
    我主动拉着陈子仰的手走过去，微笑着对一脸幸福的麦子说，看吧，我的真命天子也出现了。
    陈子仰的手很大很温暖，包裹着我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手。
   
    （五）
   
    当敌嗷生了一堆子女的时候，我在我家大院子里看见了许歌。
    我终于见到了他，我的许歌，好久好久没有见面的许歌。。
    似乎他变得高大很多，成熟很多，脸上是干净的微笑。
    穿了一身的白色运动服，衣服上依旧是阳光的温度，他一定是跑步过来的，我听到了他的喘气声，一声一声磕在我心口上。
    我真的好想上前抱抱他，可是我知道我不可以。
    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小许歌，他有了他的真爱，我只能就这样，低着头看着他的影子，那是他的影子，消瘦的样子。
    “中午好，心安。”
    “嗨，中午好，许歌。”
    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变得这么客气而陌生。
    “我来看，看敌嗷。”
    “哦哦，它生了很多可爱的小宝宝。”
    “是吗？带我去看看可以吗。”
    “当然。”
    “心安，你听。”
    “什么？”
    “小猫咪的叫声。”
    我听见岁月一声一声从我耳边吹过的声音，我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小许歌，它们似乎都在讽刺我，都在嘲笑我，
    在那个有温暖阳光的下午，我没有为敌嗷成为母亲而笑，我怕被许歌看到，那个比哭还难看的样子，他肯定会笑话死我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