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江湖

保持花开不败

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圣元奶粉师傅就对他说，我们是圣元奶粉侠，侠是不怕寂寞的。圣元奶粉他的师傅希望他的回答圣元优博不怕寂寞”，但他却问[url=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bSyLK62biY/]圣元优博[/url怕寂寞”，但他却问他师傅：“其实我们都很寂寞，只是我们不承认，对吗？”师傅又对他说，在江湖中行走，在路上时不要回过头去看，但后面一定要长多一只眼睛。

        那年他十五岁，路过江南寄思亭的时候，他忍不住回了一下头，就这一下，换来师傅一顿好打。师傅打累了就问他，你为什么要回头？他说，我想记住她的模样。师傅举起巴掌又捆了他一下：“我们是侠，是不怕寂寞的。”

        三年之后，师傅对他说，能教的我都教了，你独自走天涯去吧。临走的时候，师傅再次告戒他，你是侠，不怕寂寞的才能叫侠。他说，徒儿不是怕寂寞，只是不想。最后他的师傅说，这样的侠只配死在寂寞里。

        离开师傅后，他来到三年前回头的那个地方，那一眼，让他永远记住了她。尽管时光过去了三年，但他在心里说，只要再给他一眼，他就能把她从人海里认出来。

        上天没有辜负他，但那一眼足足晚了两年。

        那一年、那一天，江南两大世家联姻，公孙家的二公子迎娶和硕家的小姐。虽然他跟她并不相识，也没有见过面，但江湖上的人都说，公孙家跟和硕家联姻往后江湖里至少要少死一半人。于是他的父母就让他娶，于是她的父母就让她嫁，为了停止一场永无止境的杀戮。

        就在她将要上花轿的那一刻，红盖头被突来的风吹起。人群中伫足的他，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五年前寄思亭前的一幕。他从人群中一跃而起，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之中把她揽在怀中，跃过花轿、跃过人群、跃过一个又一个的屋顶……

        当人们反应过来后，两人的踪影已无处可寻。

        回到住处，刚把她放下，她一句话也没说就夺门而出。今天她要嫁人，但不是他。

        他从后面抓住了她的手臂。她说：“你不让我走我就死给你看，就现在。”他说：“你走不掉，你死了我就把你当画挂着。”那天起她就被他搁在这个没有人找的到的地方，他告诉她，如果一年后你还想走，我亲自送你回去。

        他把她安置到一个洁净的房间里，自己则睡另外一个房。第一个夜晚，她等他睡熟后悄悄起来，她要离开这个地方。让她意外的是，门没有锁，只是关着。顺着记忆，她拼命的跑，在漆黑的夜里踩起一行行的泪水。她怕这样的夜，但脚步还在继续。但当她快要跑到家门口时，他追了上来，提起她又回到来的地方。

        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她一次次的逃跑，却又被一次次的被他追回，她甚至有点喜欢这种感觉，以至于每次都往同一个方向跑，她怕他找不到，她喜欢被人在乎的感觉。仅仅是那种感觉。

        后来，在她被掳走的第九个月，江湖上纷纷传闻，因为交不出她，公孙家恼羞成怒一夜之间血洗江湖，能死的人都死了。他把消息告诉她时，她没有说话，但那个夜里，他听见从她房里传来隐隐的抽泣声。

        第二天天刚亮他就走了，带走了他的剑。这一次，她没逃，或许不知该往哪逃，或许只是想等他回来。

        黄昏时，他回来了。她看到他的后背受了伤，血浸透了他的衣衫，一些刚冒出来的血正顺着他的披风往下滴。他说，他把江湖重新洗了一遍，该死的都死了，只剩下公孙家的公子公孙暮。她问，为什么只留他？他说，一年约满时，你若要走，有人可嫁。

        她不语。

        三个月后，公孙暮带着一帮人找到了他和她。他对来人说：“明日寄思亭相见，我若死在你的刀下，你就把她接回去。”

        那天夜里他睡的很沉，只要明日一战之后，她便是他的了。天亮后，他要走了，他发现三个月前受伤时披风上的洞已被补上。他来到她门外，有许多想说，却不知如何对她说。

        “你会回来吗？”里面传来了她的声音。

        “会。”他知道，只要这样告诉她，她就会等他回来。

        “我叫姝然。”说这句话时，她像是想了很久。

        “师傅曾告诉过我，我叫雪夜黑衣。”说完后他就走了，天竟意外的下起了大雪。

        他没有直接去寄思亭，而是先去找了他师傅。他对他师傅说：“恩要报，仇也要报，其中一样欠着都叫人难受。”说完就举起剑，把左臂削下在他师傅面前。“你是侠，侠是不怕寂寞的。”“你是侠，可是你快乐吗？”这是他与他师傅最后的对话。

        到了寄思亭后，那里早已是水塞不通，那些人不是观战的，而是公孙暮请来的高手。能来的，都来了。

        寄思亭风起云涌的时候，她正一碗一碗的给自己灌酒。外面的雪厚了一层又一层，她终于醉了，在那个等候归期的风雪天里。

        她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当她推开门，眼睛里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在门口的他。漫天的雪花里，他坐成了一座雕，地上的雪是红的，还没来的及化。

        后来有人说，如果当时他没有少了一只手臂，那他一定能活着等到她开门。也有人说，恩要报，仇也要报，只是他弄错了顺序。

        没有人知道，他的披风那天多了几行字，是她缝补缺口时缝上去的，针线的颜色与披风的颜色一样：千千恩仇不快意，曲曲愁肠无尽时。绵绵古道无瘦马，潇潇何处不江南。

        那天，是他虏走她的第三百六十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