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到高中遇到了想做一只包子的染师傅,当然她那个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未来想当包子。在某个大练习之后晚自习之前,我们到师大附中旁边长庆路的一家小小的音像店买CD,她大概是买了陈奕迅的黑白灰,我买了戴佩妮的so penny. 那个时候,陈医生开始在我心里扎了根。后来的事,从那个年代的人过来的都知道,你走在任意一条马路上,都不可能没听见一家店铺放十年。当时听的我恶心的一逼的那种感觉现在还记得。但是如今再听起来,与过去的我所构想的未来感觉正相反,过去的感情也好情绪也好都忘了个屁的了,旋律竟然还是像刚听到时一样的动人。
后来我买了七。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真的是好时候,信息不会像现在这样爆炸到让人不自觉的紧张起来,休息的时候都要电脑分屏,左边玩游戏,右边看电影。那时候只是一张简简单单的CD,普通的那种有10首歌,偶尔有BONUS的就12首,而现在想起来七那张专辑,我还是能迅速的反应出那张专辑是17首,虽然贵了点,但还是觉得赚到了。而就这十几首歌,能反反复复听上一个月,几个月,都不会嫌烦。当时最喜欢里面的歌片儿,几句歌词,几张照片,没完没了的看。歌词更是烂熟于心。最喜欢Shall we talk的染师傅送给我过一个蓝天白云的漂亮本子,我用那个本子抄下喜欢的歌词,当时大家都这么干,也没谁觉得谁文艺谁二逼。只是我当时精挑细选,甚至那些一时冲动喜欢的歌词都没能入册。谁知道后来这个世界变化成这样,以至于那个本子到现在我都没有写完。
然后到了大学,开始有了笔记本,能更加自由的上网。我高兴的一逼的,直到后来才知道,从前那些简单的开心就是在那个时候离我而去了。校园网上狂轰滥炸的资源逼迫着我们每天赶场一样的看电影听音乐,要命的是还认识了个叫美剧的东西,荼毒我到今天,当然也使得我的英语大跨步飞跃,节操哗哗的碎,掌握了好多汉语我都不会说的词汇(像rimming),还有好多我都没见过的东西(像dildo),还有一些之前没听说过的体育运动(当然是orgy了)——好吧不能冤枉其,他美剧,只不过是queer as folk而已,which is, by the way, awesome.
Anyway, 自从网上的资源唾手可得,我就再也没有买过一张专辑,没有逛过以前视为金矿一样的宝丽金。甚至都没有认真听过几首陈医生的歌。在我心中,他吟唱的还是圣诞结,兄妹,全世界失眠。大三时候班里圣诞聚餐,出来的时候走过林园路和前进大街的红绿灯,我和我的好基友羊咩咩说,我讨厌圣诞节。然后满心都是圣诞结的旋律,然后就毫无征兆的开始要哭。当时我还是任性情绪化的煞笔(相比于现在这个没那么任性情绪化的煞笔来说),大冬天的长春零下二十五六度,我像个汉子一样连个围巾都没戴,完了就开哭,哭了个红绿灯的功夫,觉得都特么20了不能还这么煞笔,就没接着哭。结果谁知道奶奶的这种情绪竟然像个怨灵一样跟随我到现在,以至于建立了圣诞节了——脑袋里不自觉放陈医生的圣诞结——姑奶奶好难受好想哭这种坑爹的条件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