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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我的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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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暧昧厌倦
时间:
2012-5-1 00:57
标题:
我的老娘
“小嘞,你再
大赛记录
大,也是我的儿子!”
郑州

对于娘的一次
飞鹤质量
次唠叨,自己烦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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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冲地从家里跑出来。[url=http://www.hlj.xinhuanet.com/news/2011-06/15/c_13928781.htm]咨询[/url冲地从家里跑出来。在我即将冲出家门的时候,娘甩出了这样一句话。
是你的儿子怎么着了?是你的儿子,你就在我的耳旁嘤嘤嗡嗡地叫个不停呀?!自己心里想出了这般恶毒的话,但没有说出口。
这是一个深秋的傍晚,叶子吐着血,嗖嗖的风不时从我的耳边吹过,淡淡的云彩在空中飘荡着。这时,我才想起出家门时衣服穿少了,开始打寒颤,牙直打紧,怒气也消了不少,便想着往家赶。
我的电话响了,是娘打来的。
“小嘞,你冷吗?衣服穿少了吧?我给你送去!”
娘已经八十有二,前些年因脑血拴,落下了后遗症,腿脚有些不灵便。
“好啦,好啦,你在家呆着就行了,别给我添乱了!”听到娘要给我送衣服,心里没有一丝儿感激,烦躁情绪反而又来了。
我都多大了,您还这样操心?我心里烦烦地说。
是的,我已经不小了,四十有三,儿子也已经十三岁了。
在冷风的催促下,自己一步紧一步地往家赶。
来到家门口,娘正抱着我的风衣,蹒跚地欲下楼,防盗门已经锁了。
“我说不用、不用,你怎么就不听呢?”我不耐烦地问。
“你不是俺儿呀,要不,谁管你?”娘并不示弱,反而理直气壮地说。
“一天到晚都是俺儿、俺儿的,你有完没有完?”
“没完,没完,没完!”娘一连说了三个“没完”。
我伸手摸向自己的裤子兜。坏了,没有装钥匙!
“娘,钥匙您带了吗?”我叫了一声“娘”,娘怔怔地看了我一眼,有些陌生地打量我。
娘从山东老家到我这里近一年,我有三个月没有喊“娘”了,一般情况下都是用“您”代替。
“呀,我也没有带!”娘摸了自己的上衣口袋,又摸了自己的下衣口袋,有些局促不安。
“也真是,出门连钥匙都不带!”我两眼盯着娘。
“我真是老糊涂了,我真是老糊涂了!”娘拖着有些不便的腿,在楼道里转圈,自责起来,一脸的无奈。
“喂,你什么时候下班,我出门忘带钥匙了!”我拨通了妻子的电话。
妻子还没有下班,或者正在回家的路上。
“是不是你娘出门,又忘带钥匙了,她可不是第一次了!”妻子在电话中说。
“不是,不是,咱娘还在家被反锁着呢!”我急忙说。在妻子与娘发生矛盾时,我想总该站在我该站的一边,即使撒谎也让她感觉美丽些。在这些话中,我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了妻子对娘的不满。
妻子与娘的关系,开始不错,时候一长就不行了。
娘刚到我这里来住的时候,正好赶上我搬新房。120多平方米的大房子,有些富丽堂皇的装璜,娘看了有些惊奇,妻子看了欣喜,连班都不想上了,天天就愿呆在家里。妻子是一位人民教师,把家收拾得干净而舒适。
娘年龄大了,腿脚又不太灵便,走路的时候怕摔倒,总爱扶墙。一尘不染的新墙,被娘按上了一个个图章,特别是照明的开关处,被娘无数次地按过之后,出现了一片片的黑渍。
妻子不高兴,装修这房子花了五六万块呀,这是妻子一年的全部收入!妻子把愁云画在脸上,一有空就找我发牢骚,有时也发脾气。
儿子也不高兴:奶奶,看看你给弄的。
娘听到了,不说话,也不抵赖,低着头,垂着手,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
我能说什么呢?自己的娘。养儿防老,娘老了,我就该养。其中的委屈,也只有自己知道。
我如风箱中的老鼠,在家时处处受气。开始的时候,我还能忍受,悄悄地做妻子和儿子的工作:谁都有老的时候,娘到了风烛残年的时候,我不管谁管?儿子,你奶奶这辈子不容易,把我从孩子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了。我不能翅膀硬了,把自己的亲娘忘了,对不,儿子?
娘把墙摸黑了,我可以擦,可是她的一些习惯却令我接受不了,更让妻子尤其是儿子不可以想象。
娘吃饭的时候,总是吃到最后,看到我们谁的碗里的粥没有喝净,端起来就喝,美其名曰:“吃了不痛,瞎了痛!”然后,再用中指弯成“v”状,在碗了转一圈,放到自己的嘴里,“吱吱”地吸舔干净。
娘,干什么呢?我一堂堂的正处级干部,我就缺这点,难道管不起你一顿饱饭?我不只一次地说过娘。
娘说,你是没有挨饿撑的。58年那年春天,村里的麦苗吃光了,树皮吃光了,大家就吃观音土,吃得浑身肿得发亮,跟灯泡一样。村里死了不少人,你大爷就是那年死的。
娘如厕时,舍不得用马桶里的水冲,说这白花花的水怪浪费的,非要等着用洗碗水或洗衣服的水来冲。更令我难以理解和置信的是,便后,娘用的纸都是我们用过后的空白部分!
娘啊娘,您的儿子就缺这点擦屁股的卫生纸吗?
我说过娘,娘就是不听,反而说家里再有,也不是白来的,有的时候要想着没有的时候,不要没有了才想办法。
妻子与娘的分歧越来越大,有几次竟争吵起来。
儿子对娘也有意见了,经常对人说,他的那些坏习惯都是跟奶奶学的。
一直把“孝”字顶在头顶的我,也坚持不住了。
那是一个鲜花烂漫的五月,因为协调娘与妻子、我儿子关系累得心力憔悴的我,实在顶不住了,决定把娘送回老家哥哥家。
在送娘回老家哥哥家之前,我带着娘去了一趟颐和园,爬上了万寿山。
那天,天高云淡,微风吹拂,湖水轻轻地拍打着堤岸。
娘高兴极了,有了孩子般的烂漫与天真,一路上与我聊个不停。
娘说,小嘞,你看到天上的云了吗?
我说,娘,我看见了。
娘说,小嘞,你看到云彩上的眼睛了吗?
我说,娘,我看到了。
娘说,我在农村割麦子时也见过这样的云的,怎么和咱老家的一样呢?
我说,娘,天还是那天,云说还是那块云,说不定这云随着您走呢。
我搀扶娘,我们娘俩一路上高兴地聊着,甚至忘记了时间和空间。
那天,娘的脸红扑扑的,似乎了有着姑娘时的羞涩与情犊。
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娘在八十四岁那年,果真驾鹤西去了。
云,云,天上的云,在空中飘荡。在娘祭日的那天,我又见到娘指给我的那片云,还有云眼。
我的泪水在眼眶中酝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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