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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永远的痛 [打印本页]

作者: 浅浅玛奇朵    时间: 2012-5-21 01:28
标题: 永远的痛
每当窗外下起绵绵张柏芝不与谢霆锋复合细雨,我会独自一人倚朱丽倩产女着窗,等着那熟悉的身圣元影出现在心灵深处,那圣元忘怀的亲爱的李德荣叔[url=http://finance.sina.com.cn/stock/usstock/US100_SYUT.shtml]圣元[/url怀的亲爱的李德荣叔叔. -
认识叔叔一家是在1984年。那年夏天由于母亲的去世我随父亲的工作调动而搬进一个大四合院,这里住有六户人家,我们就分在叔叔家隔壁。-
叔叔家是北方人,他有四个调皮孩子。老大小林十二三岁,一付老成样;二子的大眼睛非常漂亮;三毛鼻下总拖着黄鼻涕;老四小丫嘛,乍看就是个娇娇女,快五岁了还老缠着父亲或背或抱的,让人特羡慕。我和爸爸刚一进门他们便围了上来,提的提东西,扫的扫地,打水的打水,犹如是他们自己家的事,一点陌生感也没有。-
这天,爸爸出差去了,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望着空落落、陌生的房间正伤心。穿着背带裤的三毛撑着外窗台趴着对我喊:“露姐姐,快起来,我们得一起去战斗了”。“什么战斗?”我疑惑的问。三毛做着鬼脸耸了耸鼻涕说:“不知道,我哥让我叫上你。”也许是三毛看见了我的眼泪,他急忙跳下窗台亲密地拉起我的手:“露姐姐,你哭了?你害怕是吗?”“没有,只是打了个哈欠”我掩饰着。三毛没在意地说:“那我们走吧”。 -
这是一片空草坪,地面上密密地长满了枯黄的小草,草地的中央用砖垒砌的椭圆形土堆中紫红色的鸡冠花繁茂的盛开着,其中还间或的夹杂着黄艳艳的野花,在风的吹拂中摇曳,显得特别热闹。十几个孩子或蹲或趴或躺的闲在土堆下,见我们到来一起从草地上齐刷刷地爬起来欢呼:“游戏开始了,游戏开始了”。大哥哥小林特严肃的踱到我们面前很正式的敬了个礼:“欢迎你。”接着神气地开始布置战斗:“今天的战斗很严峻,我准备分成两组,一组由我负责,将敌人捉住捆绑起来;另一组由二子负责,卸掉敌人所有武装。明白了?出发。”见我不情愿的样子,小林凑过脸来咬耳朵说:“别怕,我们一定会赢。 这是爸爸设计的游戏,逗你开心呢。”-
转过花坛,来到废弃的大机床旁,一个身高足有1米8、穿着特大号迷彩服、口袋鼓囊囊、头上戴着枯草编成的项圈、鼻子上还贴上了圆溜溜的红胶泥、叉着腰、正咧着嘴笑的大个子立在我们面前。小林“捉住他”一声令下,孩子们一窝蜂地围上去,有的抱腿,有的拉手,有的爬到背上,还有的甚至抱上了脖颈,笑着闹着以为胜利了,大个子一点也不着急,“准备好噢”话音刚刚落,然后悠然地转了个圈,小林他们全部被扔到了草地上。小林不甘心,呼喊着再次冲了上去。……-
我不想玩,便坐到花坛边,两只脚不停地踢着毛绒绒的狗尾巴草,老想哭。大个子停止了他们的游戏,朝我走来,看看人多,回头对小林说:“林儿,带他们一边玩去吧,我陪陪小露”。
草坪内静了下来,大个子边脱衣、卸装边靠近我,后面还粘着小丫正扯着他的皮带。“叔叔?”我惊异地凝望着这张英气的脸,微笑中充满了慈祥,极显和蔼模样。“露儿,怎么啦,不舒服”?叔叔疼爱的用手摸了摸我的头,一屁股坐到草地上并拉着我坐到他的旁边,还没等我反映过来我的头已靠在了他宽厚的肩膀上,他对小丫说:“丫头,借一下肩膀让姐姐靠靠好吗”?见小丫恬静地坐到了另一边,叔叔才回头对我说:“你想哭就哭吧,别憋着,免得生病”。我再也忍不住了,毫无顾及地趴着那温暖地怀抱里大声哭了起来,嘴里还叫着:“我要妈妈,我想妈妈”。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仰头看见叔叔眼睛红红的正向着天,鼻翼还在轻轻的抽搐着。……-
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离开过叔叔的视线。炎热的夏日,特别是暑假期,晚上月亮升起的时候,二十几个孩子会在户外围坐一起听叔叔讲那永远也说不完的精彩故事,我和小丫会在他的蒲扇摇曳下枕着他长长的大腿入睡;冬日里我们五兄妹会穿着他热好的衣裤去上学,晚上围着火坛听他深情地朗诵散文或诗句,有时心血来潮他还会用手风琴或者口琴来几首苏联老歌;不管有多忙每天的作业都会留下他签字的印记。我已成习惯地不断接受着叔叔的厚爱,高兴或难过时,也会像小丫那样靠着叔叔的肩膀任性地撒撒娇。他的爱人也就是王阿姨常对他说:“姑娘大了,外人会说闲话的”。叔叔总是不置可否坦荡的笑笑了事。-
分别的日子不期而至,1992年11月叔叔因工作调动将举家迁往省会长沙。临行的那天,我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对着镜子练了好几遍,想以笑脸为叔叔送行,好让他知道我已经长大了,无须他再那么牵挂,可那笑怎么弄也像是在哭,急得我连门都不敢迈。“露儿,不想送我吗”?叔叔掀开门帘立在了我面前,一身的绒装显得格外的俊朗。当着爸爸的面我毫无顾忌的迎上去搂着李叔叔的腰嚎啕大哭。“这孩子”爸爸憨憨的说,显得特尴尬。叔叔很自然地捋了捋我的头发:“哭什么,我家的门永远都会为你敞开,想来你就来。另外我还得求你做件事呢,每月至少要给我写一封信,谈谈你的情况,我很喜欢看你写的东西,最好是有趣一点的。打电话可不算数哦。”我顺从的点着头,靠到了他那厚实的肩膀上。-
我非常留恋那肩头,那里承载着叔叔八年多的艰辛、心血和外人的不理解;从九岁到十七岁,多慢长的岁月,这是奠定一个人从启蒙到成熟的关键时期,叔叔居然毫无奢求欣然揽我于怀中,还把他自认为最有价值掏心窝的东西赐给了我,让我能够与其他孩子一样无忧无虑骄傲的成长。-
“老李,车来了,我们该走了。”这是王阿姨的声音,叔叔搂紧了我,在我的额头上重重的亲了一下,“别忘了我”红着眼头也没回的走了出去。我再也无法控制,哭倒在床头。……
我和叔叔书信往来着又过了十多年,其间叔叔派车接我都不下二十回,每回离别的时候都是恋恋不舍的,现在想起那送别的情形心都会隐隐作痛。-
有一天,儿时的朋友艳飞跟我聊天,谈起了跟叔叔在一起的日子,脸上无不显露出怀想的神情来,末了还说了句她特喜欢叔叔那样坦荡的人。临走她拉着我的手半天,才吞吞吐吐说叔叔为了家庭的矛盾自杀了,当时我还讥笑她从哪听来的荒唐消息,并振振有词的争辨着:“上半年我都去过,好好的,很幸福”。艳飞见我争辨的模样,讪讪地走了。她走了以后,我的心居然砰砰的不安起来,连忙拿起手机拨通了叔叔家的电话,响了很久无人接听。我的手开始颤抖,心也渐渐的发冷。好不容易拨通大哥小林的电话,“喂……喂……露露……有事吗”?小林急切的声音,我高声的问:“小林哥,叔叔最近怎样”?手机的那头沉默着,间或地传来抽搐声,“怎么样?怎么样啊……”?“为什么?为什么呀……”?“你还我叔叔,还我叔叔来……”。我歇斯底里不断的大声叫喊着,忘了周围的一切。“露露,露露你在哪,一个人吗?”抽搐声伴着关切传了过来,我伤心欲绝,扔掉了手机,跪在地上哭得昏天黑地,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家的。-
我醒来的时候已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臂还被挂上了吊瓶.留在本市侦缉队的二子坐在旁边,正关切地注视着我,那眼神特像叔叔当年初见我的神情,我伤心的别过脸去,任泪水模糊我的双眼。二子凑过来,拿着纸巾轻轻擦着我的泪水,“对不起,当初不告诉你是我的主意,我觉得你太羸弱,经不起意外的打击。”见我有点缓和了,便继续说:“小林哥现在更可怜,他把责任全都揽到了自己头上,每天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你那一场哭闹,吓得他急忙打内线电话给我,生怕发生意外。”“究竟是为了什么呀,叔叔那么刚强、宽厚的人怎么会选择这么一条路呢。”我急切地问。二子见我催得急,无可奈何神情沮丧的说:“当初妈妈逼着大哥取那女的,哥没办法结了婚。婚后俩人总也处不好,经常拌嘴吵架。爸爸为了平息他们的战争,就像我们小时候一样时而搂搂这个,时而哄哄那个的,总想维系他们的关系,妈妈见了火冒三丈,也许是更年期的缘故,有事没事天天总跟爸爸过不去,闹得外人都知道了。爸爸想不通,那天喝了很多酒,结果引发了脑溢血,……”二子双手拽着头发低了下去,他不想再说了。
我渐渐地释然了,叔叔确实会那样做,他的秉性、他的博爱会驱使他用爱来换取家人的和平,只是没想到他爱了一辈子的人会那样不理解他,会那样无情的玷污他的信仰,他是彻彻底底的绝望了。我哭,为叔叔的信仰哭,为叔叔的屈辱哭,为自已失去了赖以依靠的肩膀哭,叔叔这样的付出将成为我一生永远的痛,而且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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